鳳棲說:「沒聊什麼,女兒家的一些私話。」
溫凌也不戳破她,只等她自己說:「今晚……能不能再讓我們一起?我已經很久沒這麼松乏了,好不好?」
他才說:「本來是不行的,不過看你可憐,再准你一夜。」
鳳棲笑起來:「多謝你!」
溫凌勉強地笑了笑,吃飯時用解手刀狠狠地割著熟白肉,狠狠地蘸著醬汁,狠狠地在嘴裡咀嚼。看得溶月膽戰心驚。
又到了晚上,溶月低聲說:「我怎麼感覺他遲早要殺我呢?」
鳳棲說:「不會的。」
然後用手指蘸了洗臉水,在妝鏡上寫:「他在等你的消息。」
寫完就用手抹掉鏡子上的字跡,從鏡子裡看了溶月一眼。
溶月膽戰心驚地點頭。
鳳棲說:「我頭髮毛糙,你梳的時候慢一點,剛剛扯得我頭皮痛。」
溶月「哎」地答應了,然後看見鳳棲又蘸水在妝檯上寫:「他怕幹不思搶功,怕吳王倒戈。」然後飛快抹掉了,對著鏡子做了「反間」的口型。
溶月呆呼呼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反間」,聽鳳棲慵慵道:「困了,上榻吧。」
第246章
鳳棲知道自己現在居住的帳篷又小又薄,裡面說話稍微大聲點,外頭就聽得一清二楚,但她認真檢查過,帳篷各處沒有孔洞、縫隙,那「隔牆的耳」只能聽,不能看。
她心裡早已做好了一篇文章,直接往溫凌最脆弱、最狐疑的地方而去。
所以,先仍然從私話說起,聽來讓人容易相信。
「孩子沒了,我心也灰了。」她帶著哭腔說,「嫁給他本來就是走投無路、迫不得已,原想著好歹有自己的骨肉傍身,如今也不談了。家破人亡,唯一能夠護佑的我的爹爹又死了。索性他們一頓亂打,一切全毀了也就全毀了。」
溶月勸她:「娘子可千萬別這麼想!您還年輕,來日方長。欸,不過,你先說的『他』,是指高雲桐高將軍?他對你不好麼?」
溶月都不知道鳳棲是在父母的見證和親簽婚書的情況下嫁給高雲桐的,她心中那個高雲桐仍是個被流放的賊囚,所以也一直覺得他配不上自家主子。
聽鳳棲這語氣,不免也為她心酸:「奴也不覺得高將軍是良偶佳配,亂世里走到一起,又不作數的,孩子沒了也無所謂,至少不拖個負累。再說娘子那麼美,將來哪兒找不到合適的漢子嫁了?」
鳳棲故意哀哀道:「肯要我的漢子或許有眼下或許就有一個但做男人的附庸終究沒有保障。特別是那一個,說起來是指婚和親,可是連明媒正娶的儀式都沒有,也沒有合卺,更沒有夫妻之實,他又恨我入骨,留著不殺大約是想玩玩貓捉耗子的遊戲。」
她吸溜著鼻子:「總歸是我命苦。」
溶月說:「嗐,怎麼辦呢?當時您又不肯聽奴的勸。」
鳳棲在暗頭裡撇撇嘴,但還是嘆息著說:「世間又沒有後悔藥吃。」
說完豎起耳朵聽外頭的動靜,隱隱有些呼吸聲,不知這些聽壁腳的明天會怎麼把話傳給溫凌。
在和溶月說了一些女兒家的私話之後,話題從她的小產慢慢轉到了晉地的情況上。
「忻州的局勢是不是緊張得很?」
溶月都不需要演戲騙人,直接實話實說就行:「當然緊張得很!幹不思現在有兵有地盤,一點不缺糧餉;身邊還有一個機簧靈動的郭承恩,郭承恩幫曹將軍守過并州,深知并州防務的強與弱,又能說會道、善騙人。并州城裡就一個百無一用的朝廷監軍,餘外群龍無首,軍民百姓哪個不驚慌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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