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誼的後台倒了!」鳳杭笑道,「高雲桐總算見機,沒有為曹錚一事糾纏爹爹;打了勝仗之後,官家允諾給他承宣使之職,又暗暗囑他上書彈劾章誼,他甚是乖覺,一一照辦,特別是上書劾章誼十三大罪狀,條條分明當年他當太學生的時候,據說就上書彈劾過章誼,現在新仇舊恨一起,看章誼他還有何辯駁之辭!」
章誼倒台不會久矣,太子覺得自己這個并州節度使也穩了。
雖說歷代太子多不掌兵,但總有例外,他想著唐肅宗就是在馬嵬兵變之後分兵獨立,權術高明而終於坐穩了位置。如今同樣是亂世,他何必還一直戰戰兢兢侍奉他那個陰險無情的爹爹呢?
現在高雲桐掌控了黃河四個渡口,想必溫凌只能做困獸之鬥,他在哄一哄那個呆書生出身的「高將軍」,許諾個更大的官職,讓他死心塌地為自己賣命,那自己可就軍心民心都有了。北邊的郭承恩又悄悄承諾了給錢就辦事,將來又是自己的一支力量,東宮親衛加上并州軍和郭家軍實力不可小覷。
想著,鳳杭越發覺得自己神機妙算,忍不住想要吟詩填詞,晚上樓船上照例會開酒宴,正好讓自己新寵的一個歌伎唱一唱。
正在按著節拍,想了兩三句,突然覺得水下一震,不由喝問:「怎麼回事?」
身邊的內侍趕緊飛奔下去看,一會兒又傳話上來:「殿下,估計是水裡又攔阻敵船的鐵鏈,繞住了我們自己的船。」
鳳杭怒道:「孟津渡這裡的守將是做什麼吃的?靺鞨人已經被打回去了,他還不記得把鐵鏈子撤掉?」
氣是氣,但河水下的鐵鏈直接繞住了樓船的船舵也只有樓船這樣吃水重的大船才容易被絆住,大家只能在河中心耐心等待水性好的人下到河中,把卡住的鐵鏈一點點從船舵上取下來。
焦急等待中,填詞的興致也沒了,氣呼呼只能喝點酒散心。
遠遠地看見逆行上來的幾條走舸,看著像是南梁水軍的衣著,也沒有在意。但一會兒見那幾條走舸後面跟著跟多船隻,密密麻麻漸漸要把黃河堵住了一樣。
鳳杭有些慌,問:「著人派小船去看看,是哪個營的水軍。」
太子的親衛趾高氣揚坐小船去傳話了,但半日小船都沒有回來。
鳳杭感覺到不對勁了,四下里望望,顫著音說:「只怕……是哪支叛軍?快叫他們看看,樓船能走了麼?」
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他愈發慌了:「趕緊的,弄條結實的船,讓我坐了到河北邊的河陽縣去……不,掉頭,回洛陽去!」
樓船後有跟著小船,鳳杭狼狽到鞋、褲、袍俱濕透了,才終於下到小舟上,命護衛的水軍拼命划船。
夏季黃河湍流,直把船隻往東送,護衛們使出了吃奶的勁往洛陽方向去,但不需要多久,那些飛快的走舸已經圍住了鳳杭的去路。
鳳杭此刻也只能強作鎮定,奓著膽子問離來最近的那條走舸上的士兵:「你們是哪一鎮、哪一營的,知不知道我是誰?」
士兵穿著的好像還是南梁的軍服舊到看不出顏色,補丁摞補丁的。
他們冷笑一聲,推了其中一個回話:「我等是孟津渡守渡口的廂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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