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手書麼?」
「有。蠟封著口,說要將軍親啟。」
高雲桐訓練出來的兵已經很有作戰及防禦的經驗了,又說:「檢查過了他們的馬車,一輛,別無他人駕馭,車中也沒什麼夾帶的東西。」
高雲桐開門接過信件飛快看完,眉宇一挑:「快請進來,但不要鬧出動靜,直接把人送到我那間書室。」
他飛快地更衣,疾步到了書室。
那裡隱蔽,隔聲也好。
他的親信也很快把幾個人帶來了。舒辭
太行山山間比外面城市裡溫度低上好多,幾個人都披著斗篷搪風,因而也都顯得面目幽微,其中最後一個顯得最為頹喪,幾乎是被旁邊一個人硬拖著,走得踉踉蹌蹌,很不情願的樣子。
走近了,高雲桐才兜頭一揖,也不稱呼,只說:「請裡面坐,茶水粗陋,聊以解渴而已。」
四個人進門,他警覺地把門關上,外面的一片蟲鳴梟叫,一概都被隔絕了。
四個人解開斗篷上的兜帽,長長舒了一口氣,為首的那個年老的婦人四下看了看,問道:「太行軍常年就駐紮在這兒啊?」
高雲桐第一個給她奉上了茶杯,微笑道:「王妃請用茶。太行軍在磁州等屬於我們的城池裡也有駐軍,但主力在山上,可以遙控八陘及山兩邊的諸州府,消息傳遞更通達。需要糧草補給則從所控的城池取用,百姓還是很支持的,州府里的官員看我身上有個承宣使和游騎將軍的名分,一般小事也不違拗。」
那老婦笑道:「還叫『王妃』啊?」
高雲桐的臉紅了紅,低聲叫:「岳母。」
除了縮在角落那最頹喪的一位之外,其他幾個都笑起來。
年輕的女子挽著晉王妃周蓼的胳膊,笑道:「娘,雖然亭卿不在身邊,有這樣一個佳婿在,我們這顆心也總算可以放下了。」
又對高雲桐說:「妹夫這裡不錯,多添我們四張嘴巴可還使得?這裡兩個男人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娘年紀大了,我卻還能做些紡績浣洗,能自食其力。」
她身旁一個不服氣地說:「恁的瞧不起我,我好歹也曾是朝廷的文臣,雖然不會種地,但幫妹夫處理一些來往文書還是沒問題,燒火餵馬這種應該也行,決不會白吃閒飯。」
高雲桐便也笑了:「贍養岳母,扶養兄姊,本就是我分內的事。何況我雖然沒拿到過朝廷發的俸祿,但在太行軍里大家還沒愁過飯吃。只是諸位原都是養尊處優的貴人,如今到山間鄉野,不僅沒有玉盤珍饈,也鮮有肥甘美味,粗茶淡飯外加山林野味為主,吃苦是肯定要吃苦的。」
大家均笑道:「這也算不得苦了。惶惶然奔逃這麼久,能安定下來,不用飢一頓飽一頓,不用餐風飲露,簡直是神仙的日子。誰還指望著當年王府過的奢靡生活不成?」
笑完也有些沉默,往事均不可追,只能說比起在京畿過著的囚徒般的生活要好得多了,未來依然是眼前一片白茫茫。
高雲桐又看了看縮在角落裡那位他現在還懶得把兜帽摘下,臉也沉在陰暗中,眾人笑語的時候,他既不笑,也不說話,死氣沉沉的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高雲桐不由就問道:「大哥覺得呢?」
「不要叫我『大哥』。」那人好半天才回應了一聲,死氣沉沉的還帶著彆扭。
周蓼忍不住皺眉說:「杞哥兒何必這樣?你吃了苦,大家都曉得,現在總算有了依靠。嘉樹是你的妹婿,也是靠得住的人,我和你爹爹當年才捨得把亭卿嫁給他。你如今又在彆扭什麼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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