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寫信,好好說。」她把他輕輕推開,「高雲桐這個人是顆銅豌豆,當太學生時就敢彈劾宰相的人,勸當然沒有用,嚇也沒有用,這封信過去無非讓他知道你的貪念罷了。你無非是『合作不成,自有後招』,而且是欺負我,是吧?咦,筆墨呢?」
溫凌剛剛給她指甲一摳,酒已經醒了七分;本來還有一腔怒火,她冷靜萬分地一番話,句句拿捏他的麻筋,他的火氣也發不出來了。
只看她把裙擺一拂,身姿窈窕又自然而然地在他案桌邊坐下,摸了他的筆,又打開他的墨盒,好像當真要寫字似的。
他辱沒她、戲弄她、占有她……的一股子邪勁兒登時又給她治得服服帖帖的。
「別動我東西!」只能虎著臉喊,「你什麼意思?合作不成,高雲桐想把幹不思放過來不成?」
「放不放,他也做不了主。」鳳棲說,「太行軍是一群老百姓組成的隊伍,能撐住這麼久已經不錯了,你自己的弟弟,自然是你自己對付。」
溫凌剛剛「哼」了一聲,就聽見外面有人說:「報大王,『紫金旗』那裡,來人了。」
「紫金旗」是幹不思所部用的旗幟標識,也被溫凌的人用來指代這位靺鞨太子。
溫凌聽說,臉色立刻就不對勁了,銳利的目光直接看向了鳳棲。
鳳棲大概也沒料到來的這麼快,也是一臉錯愕。
溫凌出門問了問情況,只聽他在吩咐:「太子那裡千里迢迢派人過來,我自然要接待,今日正好有酒有肉,先請來人喝上幾杯。我這裡醒個酒,再來陪他歡飲。」
他再進門,鳳棲說:「我猜得不錯,你弟弟別處沒有進展,當然衝著你來了。那給高雲桐的信還要不要寫了?」
溫凌沒好氣道:「寫什麼?給幹不思抓把柄麼?你可記著,給高雲桐的信箋,都是你的字,與我無關。」
他剛剛勃勃的一腔興致,被來人搞沒了,這會兒看著鳳棲也只覺得在看一件麻煩,連摸一摸都的意思都沒了。興致低了,人也冷靜了,抓起桌上一盞涼茶「咕嘟嘟」一氣兒喝了,蹙眉想了一會兒,說:「幹不思兵力現在削弱了不少,我也不必怕他。只是他占著身份地步,我不能毫無顧忌而已。你若有什麼法子,不妨想好了說給我聽一聽。」
他命人盯著她,然後自己出去和幹不思派來的人喝酒去了。
見面就是笑融融道:「怎麼,是哪陣風把我那弟弟吹過來了麼?」
來人急忙起身向他行禮,然後說:「總算是見到二大王了!一路上過太行山各處是膽戰心驚的,不知道哪裡就會突然衝出一支太行山匪,打得神出鬼沒,還有火器傍身要是正面在平原上互相衝擊一番,倒也完全不用怕他們,可惜他們不講用兵的武德!」
溫凌假模假樣跟著批判了一通,又問:「那太子四弟還好吧?」
「還好,還好。」來人猶豫了一下,「糧草不夠了,想請二大王支援支援。」
溫凌說:「我也不夠啊。」
那人不由就看了看篝火邊滿盞滿碗的酒、肉、餅子。
溫凌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咳嗽了一聲說:「這些還是向汴梁要來的,汴梁已經在堅壁清野了,估計下次問他要他也不肯給了。所以,我這裡很快也會坐吃山空,只能繼續往南邊打,以求多掙點口糧。太子如果要糧,可以往晉地打,晉地富庶,有的是糧草。」
這敷衍之辭也太敷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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