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誥命總得是嫁了男人,名義上還是隨著男人封的。」鳳棲笑道,「哥哥不妨直接賜她個九嬪的身份?」
周蓼臉板了起來:「這可不行!到底身份放在那兒!說起來皇帝連一個後宮都沒用,突然冒出個教坊司出身的嬪,說不過去!他即便是繼位,不服氣的人還到處是,叫人背後嚼牙根說他依舊是荒唐荒淫,任性無顧忌,他的位置又能坐得穩麼?」
鳳棲原想辯駁,但見嫡母一臉正經,不像能說得通的樣子。她想:周家詩禮家傳,特別講究門第,為何娉娉爭這樣的名分,估計不容易;再說何娉娉人都不在了,名分又有什麼意義?
於是也懶得再爭了。
不過倒又從鳳杞的轉變談到他登城牆察看的事,鳳棲又道:「也不獨今日,前兩天在晉陽為何娉娉安葬,他一路在看驛道,進城在看濠水、城牆,然後又問加固城防的民伕的工費,是在努力關注這些庶務了。」
周蓼板著的臉便也鬆快了,微微笑著說:「那就好,那就好。指不定是到了晉陽一趟,祖宗顯靈,點化了他那身拗勁。」
鳳棲又道:「我在晉陽還和三姊、三姊夫聊了聊,王府的庫銀,他們還沒有動,之前城防修築的工費和晉陽的軍費,都是張家主動支出的,城中做生意的一些大戶也捐贈了一些。但張家也坦言財力有限,不打仗還勉強,打起來毀家也不能紓難。女兒尋思,軍費是一筆極大的開支,要鼓勵并州軍甘冒鋒鏑、拼死作戰,除了保家衛國這件事本身的激勵之外,沒有後顧之憂亦即朝廷肯拿出撫恤的重恩,也很重要。」
周蓼不大懂這些,猶豫了一下說:「這種事,還是要請女婿盤算謀劃,他說要使多少錢,就多少錢。晉王府藏著銀子,也不能當飯吃,也不能保命,還不如花在刀刃兒上。」
「孃孃那麼信得過他啊?『王莽謙恭未篡時』!」鳳棲笑道。
周蓼也笑道:「你看你,哪有這麼說自己夫君的?說實話,即便他要篡,我們也只好兩手一攤任他篡。劉皇叔還肯叫諸葛孔明『如其不才,君可自取』呢。」
鳳棲笑道:「那不成,我得替孃孃看好了他,不讓他生出野心來。」
談完事,恰好也是高雲桐主持完事務要回來吃晚餐的時候。
鳳棲向周蓼告退,到東院等他回來就餐。
并州糧食暫時不缺,給節度使府供奉的東西也還不錯,但絕算不上玉食萬方,肉有,但不多,菜蔬和麥飯為主。鳳棲無事時會細細搭配醬料與配菜,儘量使千篇一律的食材顯得豐富可口一些。
高雲桐回來,聞著飯香就坐下來,盛了一大碗麥飯吃起來。
鳳棲道:「好吃就多吃點,嘗嘗這些菜。」
「都好吃。」他吃得也很香,但不怎麼吃肉,反而夾到鳳棲碗裡,「肉有限,你多吃點,現在還有,儘量補著點,萬一,哪天要餓肚子,也還扛得住。」
鳳棲把肉給他夾回去:「那麼肥的,我不吃。」
「不很肥啊?」高雲桐詫異道,「這要還嫌肥,要不你把瘦的部分咬下來,肥的丟我碗裡。」
鳳棲說:「我不愛吃,行不行?」
高雲桐有些明白過來:「我又不是沒吃肉,你不必讓給我。」
鳳棲支頤看著他笑:「哪個讓給你!不過看你吃飯,挺有意思,不像個書生,怪好玩的。」
他伸手捏捏她的鼻子,也就不客氣了,說聲「那盡情看」就繼續吃起來。桌上幾碗幾碟,連湯都沒有剩,都給他唏哩呼嚕喝乾淨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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