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喝多了,指著舞伎中一個道:「過來給朕倒酒。其他人伺候著貴賓來。」
那些教坊司的歌舞伎本就是熟練的,頓時笑融融斂了長袖,露出皓白的玉腕,一個個坐到男人們的身邊,在杯中添了酒,湊身上去笑著勸:「如此良宵,如此美酒,不痛飲實在可惜。來,奴奴陪您喝了此杯……再來個雙杯。」
屏風後的樂伎應時地又來了一首靡靡的曲子,此刻簡直不知是酒醉人,還是人醉酒,整座宴堂里只有脂粉香、酒肉香瀰漫,中人慾醉。
一個人醉眼朦朧指著高雲桐道:「咦,少一個舞伎,高將軍怎麼身邊沒有人伺候?」
高雲桐想著自己一路上披荊斬棘的艱辛,好容易開創了如今的局面,但所奉的君王怎麼一個個都這樣!要麼醉生夢死,要麼賣國求榮,現在隨時準備著兵燹降臨的并州卻還歌舞昇平,上演著這樣活色生香的一幕。
他除了勉強陪著笑,一盞一盞地喝酒,掩飾內心煎熬,實在是熬得很難。
而又見鳳杞醉倒在美人懷裡,烏紗冠帽歪了,絳紅紗袍皺了,一副醜態,猶自「哈哈哈」「嗬嗬嗬」放肆地與舞伎調笑不堪,心裡溢出的便是那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他不由凜然神色,起身道:「官家,臣先告退了。」
鳳杞道:「咦,莫不成怪朕沒有給你安排美人?別急別急嘛,屏風後美人還有呢,不及跳舞的腰軟,也強過一般村婦了。」
又喝道:「怎麼沒人出來伺候高將軍?」
「臣」高雲桐嚴詞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只見屏風後飛奔出一個抱著琵琶的美人兒,亦是一般媚眼如絲,把他摁坐下來,笑道:「奴奴本想拆掉義甲再來伺候將軍,哪曉得將軍等不及了。」
又嗔道:「將軍今日可不要煞風景,即便嫌奴奴不如那些漂亮,也勉強忍受則個。奴奴為將軍斟酒。」
說著,倒了一杯酒往高雲桐嘴裡一灌。
換作他人,高雲桐還能奪過酒杯往地上砸一砸,面前這個,正以輕紗遮面,只露出一對嫵媚而凜冽的眼,眼睫眨動,既似魅惑,又似深有機心。他不由怔怔的,身不由己喝下了她灌的那杯酒。
這名樂伎伺候人不算嫻熟,也不大眼觀八方照應身邊其他男人,只管粘在高雲桐身上,倒是嬌俏百出,還有三分矜持,在其他男人看來,這大概是個美雛兒。
而高雲桐手足無措,又沒有推卻反抗的樣子,更顯得像個雛兒。
男人們笑道:「我們也曾聽喬都管講過高將軍,都道是個端方君子,會填詞吟詩,可得教坊司娘子們的歡心了,但又清心寡欲如今看來,還是教坊司那些不夠入眼,若是入眼了,高將軍原來也是會心動的!」
然後紛紛抱著美人,又一頓推杯換盞,且向鳳杞道:「官家的誠意,我們都明白,撥糧的事如成了,郭將軍少不得投桃報李。」
鳳杞摟著身邊的一個舞伎,醉色里笑道:「好說,好說!不過今日已經乏了,明日再說?」
不僅他「乏了」,其他人也「乏了」郭承恩的軍隊當炮灰久矣,日子過得艱苦而鬱悶,飯都吃不飽,更別提幹不思私藏的營伎肯拿出來讓他們享受一二了。今日卻是酒足飯飽,而現在又美人在懷,小腹里那股勃勃而起的熱流已經按捺不住了,個個袍子下擺頂起老高,硬是遮掩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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