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孩子似的禱祝了一會兒,才虔誠地第三次拋接銅錢,嘴裡念念著:「此役能勝,就再是個『榮圓通寶』!」
打開掌心,還是「榮圓通寶」。
他又禱祝:「若我們能順利地收復山河,就讓這次再是個『榮圓通寶』!」
打開掌心,居然仍是「榮圓通寶」!
卜算如此順利,真是上吉之兆。
但高雲桐覺得順利得異常,忍不住把那枚銅板拋了看、看了拋,又再三仔仔細細地觀察。
終於,他的頰邊露出了月牙似的笑:「這丫頭,真是太調皮了!」
第二天,在山寨里,高雲桐召集義軍的各個首領及常勝軍的都管議事,開口便道:「幹不思大軍壓境,現在步步緊逼到忻州和磁州附近了。我們天天縮在八陘里,雖然不輸,卻也贏不了。我尋思著,這麼耗著不是辦法,他有汴梁的援助,便是舉天下之力供養了,而我們畢竟只有一處并州,撐得了一時,撐不了一世。不如憑藉現在的優勢,主動出擊吧。」
大家不免面面相覷。
道理聽起來不錯,但大家也曉得藏在山嶺里日子雖然苦一點,卻不怎麼危險;但一旦出八陘,哪怕是有小城池做掩護,實力就不及了,正面與幹不思硬拼,風險太大了!
不過太行義軍是絕對信任他的,耿大哥等幾個人立刻點點頭應了:「高將軍說得是!與其窩在山上看幹不思左衝右突的,不如出去好好跟他硬幹一場!我們的十三人小陣,破鐵浮圖和拐子馬頗有一套法門,正要給幹不思一些顏色瞧瞧!」
并州軍有點猶豫:「這個……風險是不是大了點?我們到底人少,還是游奕軍找機會突襲,慢慢消耗靺鞨軍合適吧?當然,要是高將軍決定了,我們自然從命的。」
只有常勝軍的那位都管,姓李的,一臉橫肉此刻更板得兇橫:「你們沒長腦子麼?以卵擊石的法子還一個個從命?!就算你們有什麼對付鐵浮圖的陣法,自己還能刀槍不入?那些鐵甲戰馬估計也能踩死你們吧?」
高雲桐冷冷道:「我意已決,常勝軍的李都管若是不敢去,可以就待在八陘里等消息。」
李都管氣倒噎,但他又不是太行軍的什麼人,除了他自己手下一千人,沒有人服氣他。想想又不甘心去送死,又不甘心被留在山上,忖度了半晌只能說:「我可得好好想想,從長計議。」
他的從長計議就是悄悄派人回并州送信給郭承恩問計。
郭承恩當然特別希望削弱高雲桐的實力,以使得自己能真正占據到皇帝鳳杞身邊最高的權位。那麼,犧牲區區一千餘人也是值得的了。
所以他很快回信,讓李都管跟著高雲桐前往磁州,及時傳遞消息過來,但也要伺機逃離,不要把人馬都折在這場必輸之戰里。
這位常勝軍的李都管雖然忠心耿耿於郭承恩,但這封回信還是讓他的心拔涼拔涼的:跟著高雲桐往磁州去迎敵,意味著他和一千常勝軍是很危險的到了仗打起來的時候,哪裡是說要逃離就能逃離的呢?如果逃不掉,意味著他是用一千多條人命在為郭承恩打探消息,這值不值呢?
他自己的士氣頓時就低落了,悄然給自己的妻子寫了絕筆信。即使他不對人言這番低落的情緒,也不免能讓他手下的人感覺到,於是這支常勝軍的士氣也都低落了。
溫凌看到鳳棲的一筆字的時候也詫異了一下。
他放走鳳棲之後,是深深後悔過很久的,怪自己頭腦發熱,色令智昏,怎麼能把她放回并州去呢?倒是一刀殺了,也就不再相思了,過上幾個月或幾年,痛苦自然也就淡了。等自己打敗南梁,執掌權力之後,這些小兒女的痛楚又何足掛齒?權力才是最好的春.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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