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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只不過是你攀著你阿父的肩膀得來的,是沾了謝氏的榮光!脫去謝氏嫡長孫這層身份,你是個什麼?!」

阮氏急怒之下,抬起手掌摑下。

茗華來不及阻攔,心猛地揪起。

卻見謝瀾安輕飄飄側身避過,掀袍一跪。

「郎君!」茗華低呼。

「那我知道答案了。」謝瀾安低聲呢喃一句,她挺著筆直的背,抬頭看向阮氏。

她沉靜的眼底像落了一場無聲的大雪,語氣卻依舊溫和。

「阿母為了別人,為了夫家姓,為了追憶心中那份眷戀,苦活了半輩子,其實你可以走出這四方小院,出去看看,天大地大。」

她說罷,起身離去。

這一跪後,謝瀾安不欠任何人了。

阮氏臉色慘白,怔愣在原地。茗華流淚追出幾步,「郎君……您究竟是怎麼了?」

「我?」檐下風吟鐵馬,聲音悠颺颺飛上天際,一向以穩重示人的謝瀾安忽然抻了個懶腰,露出一抹極淡的笑,「大夢初醒啊。」

她還活著,她的仇人也還活著,世上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

「允霜,玄白。」謝瀾安看著春池中歡悅擺尾的游魚,揚聲喚來自己的親衛。

「將西院水池三日內填平,收走主母屋中一切尖銳鋒利之物。母親身體不適,湘沅水榭自今日起,閉門謝客。」

茗華一驚,郎君這是……要軟禁夫人嗎?

謝瀾安走出西院,岑山從正院那邊聽到動靜,趕過來,一眼就見郎主行走之間疊指彈袖,向他吩咐:

「山伯,給金陵城傳句話。」

換了這身衣裳她是個什麼?

不瞞母親說,我也很期待啊。

第2章

兩路信鴿從謝府的廄房飛出烏衣巷的時候,長信宮,一名皂衣紗帽的小太監趨步入殿。

隔著一道素色帷簾,小太監朝前跪下:「啟稟太后,剛得的消息,謝郎君提出將春日宴延後三日。」

「延後?」

帷簾後人影頭上的步搖輕輕一晃,「那些老傢伙怎麼說?」

小太監乖覺地一抿嘴,「金陵第一郎君開口,各家家主誰會有異議,都樂得拭目以待謝郎君的名篇呢。」

庾太后聞言,推了小案上堆積的奏章,點頭一嘆:「如此俊才,如此聲望,倘不能為我所用,如何是好啊。」

一宮之隔的太極殿,少帝陳勍聽聞春日宴的變動,坐在空蕩蕩的御書案後沉默。

許久,少帝像是說給身邊的通直聽,又像自語:「他若願出山,散騎常侍、中書舍人、甚至少師的位置,朕都敢為他和母后爭一爭……郗卿,你說謝瀾安他願意來幫朕嗎?」

……

金陵三月三,在皇城之北的玄武湖畔舉辦春日宴,乃是南朝名士的傳統。

胡人馬踏洛陽占據中州近百年,不耽誤門閥士族偏安江南,醉生夢死。

今年宴集延後了三日,金陵的風雅之士也不甚在意,反而平添幾分期待。這不,初六一早,游原外的御道上便有車馬駢闐,翠蓋曜金。

從一駕駕紋錦懸玉馬車上走下之人,男者高冠博裳,風度瀟灑,女郎裙裾鮮麗,飛髾入畫。

京城一等世族之間常有聯姻,見面後互致寒暄,話題自然便轉到了那位備受矚目的金陵第一郎君身上。

咦,怎麼這位謝家少主將開宴之日推延,自己卻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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