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蘿真蠢,權勢盡失,國破家亡,只能依傍旁人的命運有什麼好覬覦?
一個心懷鬼胎,狼子野心的男子,又有何救贖的必要?
「既如此,你可有除去此人之法?」
「有!」寧英才肯定地一點頭,「雖然我們仍然不能從肉體上殺死絲蘿,卻可以在劇情中殺死絲蘿。」
見我不解,寧英才又補了一句使我更為困惑之語。
「我們可以,讓她在她自己選擇的劇本中,BE!」
第11章
寧英才說,既然絲蘿選擇以爭取蕭珏的好感為主要任務,那麼唯一能毀滅絲蘿的方式,就是順應她的劇本,使她在自己編織的故事中潰敗。
有關及笄禮的秘密,也在這本「命書」中暴露得一覽無遺。
一遍遍地強調及笄禮,只是絲蘿向我施展的又一個障眼法。
及笄禮確實是一個關鍵節點,可對於故事中的「我」來說,規規矩矩地參加了及笄禮,反而才會鑄成大錯。
因為,「我」原該逃脫煩瑣沉悶的宮廷宴會,爬上逐月樓。
逐月樓在宮中早已荒廢,無人值守,而蕭珏獨獨鍾愛這裡,是因為此樓乃逆臣薛氏為賀太皇太后千秋所建,標榜著蕭珏那個早已被剝奪的姓氏的榮耀。
命書中,「我」曾偷偷跟著蕭珏來到這裡,從此成了逐月樓的另一個主人。
而及笄日這天,百無聊賴的「我」更是趕來逐月樓,期待能遇見蕭珏。
「我」果然見到了他,可我不知,他剛剛殺過人。
這一日,蕭珏受邀入齊王府,終於第一次接受了齊王的禮物——一個薛家的舊仆,當年薛氏一族的謀逆案中,此人曾背主告密,為薛家本就板上釘釘的死罪,又添了一把火。
「我」成年禮的這一天,蕭珏第一次手刃了仇人,正式開啟了他的之路。
夜色濃暗,我二人於高樓之上遙遙相望,「我」沒能看見他衣擺處的血跡斑斑,只是奔上去扯住他剛剛握過刀的手,訴說起宴席上的煩悶無趣,抱怨父皇為「我」挑選的夫婿是多麼呆板無聊。
蕭珏前所未有地冷淡,他甩開「我」的手,道:「公主與蕭珏,本就有雲泥之別。公主是天之驕女,要許配的對象是公侯王孫,註定要錦衣玉食嬌生慣養一世的公主,擔心未來的夫君不夠知情識趣?恕蕭珏不能替公主分憂。」
他的語氣冷得如臘九寒冬的冰:「蕭珏,卑賤人也,高貴如殿下,堪比日月之輝,哪裡缺少我一隻小鼠的追隨仰望?殿下的坦途,恕蕭珏不能遠送了。」
而「我」愣了一愣,接著毫不猶豫地抱住他。
「蕭珏,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我?我不管你是雲是泥,我非要沾染,又有何不可?」
命書里的這一章,被稱為「命定之夜」。後來「我」國破家亡,跌落雲端,成了蕭珏的囚徒,多少次用髮簪刺得他遍身鮮血,他也只會猩紅著眼把「我」抱得更緊。
因為——「你曾說過,無關雲泥,你我都要糾纏不休。公主,落子無悔。」
這一夜,是絲蘿的千鈞一髮。
雖說在她的操縱之下,我如今與蕭珏的情分遠不如命書中展現的這般親密,但這最重要的一戰,她不能輸給我,她冒不起這個險。
我的及笄夜,她一定會替我出現在逐月樓之上,溫柔地包容正處於最脆弱痛苦的時刻的蕭珏,托舉起他的自卑與仇恨。
「此事若順利,絲蘿的攻略計劃就算成功了?如此說來,殿下明日須要在及笄禮上臨陣脫逃,搶先一步奔赴逐月樓?不會和絲蘿撞上吧?到時兩個女郎,蕭珏會選誰?不然攔住蕭珏,不讓他進齊王府?」
寧英才的拳頭一下一下地敲著頭腦,仿佛想砸出一個錦囊妙計。
我卻忽然起了玩興,絲蘿到底有多少能耐?那就讓我們來賭一把。
我給了玉珠錢和令牌,命她就此出宮不要回來。
寧英才兌換了道具「強效易容方」,變成了玉珠的樣子,為期三年。
「糟了,我帳號內的積分不夠使了,現在還倒欠商城一大筆,須得在七日之內還清……」
寧英才仿佛很苦惱般,皺緊了臉。
我說出了她心中的答案:「升職能漲積分嗎?」
「倒是可以。」寧英才嘻嘻道。
我與她相視一笑:「三日之內,晉升你為福才宮一等貼身婢女。」
第12章
我們二人又在宮道上繞了幾圈,天黑之前若無其事地回到了福才宮。=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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