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然昏睡了整天。
起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了。
廚房冰箱裡東西不多, 宋敘簡單做了煎蛋三明治。
端上桌的時候她正好下樓。
這會兒不到五點。
西曬的陽光把家裡渲染出了淡金色的明亮氛圍。
溫白然看著樓下的男人, 原地發愣。
宋敘還是昨晚那身衣服。
白襯衫, 黑西褲。領口是散的, 袖子卷到手肘。為了方便,他摘下了腕錶, 勁瘦腕骨上隱約能看見一些近乎透明的毛髮。
他這雙手是絕對的名品。指關節凸出的程度與手背血管脈絡分配的恰到好處, 在公司拿著萬寶龍鋼筆時矜貴禁慾,晚上握著酒瓶又性感紳士。
而現在端著兩隻餐盤。
卡通帕恰狗的造型, 兩隻揮動的黑色耳朵作把手。
溫白然很早之前在網上隨便買的, 不知道他從哪裡翻出來。
樓梯不高, 連著餐桌旁的轉角,聽見她的腳步,宋敘連頭都沒抬, 一手握著一隻狗耳, 將盤子放在桌上,眼帘微微轉向右上,寡淡的表情莫名有點變態。
「醒了?」
「來吃點東西。」
溫白然:「......」
昨天過得太亂。
亂的她都忘了他還在。
下意識看向客廳, 昨晚他們在那兒喝酒。
他帶來的那瓶紅酒顯然不夠應付昨晚的狀況,後來不知從哪裡又變出好些。溫白然不記得自己家裡有這麼多存酒, 事後才想起,他是叫了跑腿去他酒店房間取。
溫白然喝掛了, 真正意義上的不省人事。
他把她抱上樓之前, 她隱約睜了睜眼。
茶几上一片狼藉,她也一樣。
對比頭頂上那張微白清潔的臉, 她不免自慚形穢。
轉頭埋到他胸口蹭了蹭,不小心又把他的白襯衫印出一道又一道的不明痕跡。
溫白然知道自己犯了錯,唔噥著跟他說對不起,問他襯衫是不是很貴,她不是故意弄髒他,請他大發慈悲不要扣她工資,她才剛剛失戀,房貸還有一堆,她不能沒有錢。
想像里,宋敘面對她的喋喋不休會不耐煩地把她扔到床上,居高臨下地刻薄她,一碼歸一碼,你說不扣就不扣?
但等了好久,他沒有走,也沒有說話。
腦後的枕頭奪走了她的意識,呼吸和心跳都漸漸開始模糊。
感覺他這時從身後躺下來,長臂從她肩膀穿過,擁著她。男人酒後臂彎里微微升高的體溫讓她留戀,不由自主弓起背,和他貼得更緊。
宋敘吻了吻她的額頭,拍著她說,「睡吧。醒來就好了。」
……
「Vivi?」
溫白然站在樓梯那兒發呆,宋敘叫她用餐,「來坐。」
她恍惚地回過頭,發現他的白襯衫上纖塵不染。
乾淨得像新的。
……
不會真的是新的吧?
萬一她賠不起......
動作遲緩地走過去,可能是宿醉麻痹了大腦,宋敘倒好了牛奶放到她面前,她慢慢坐下去。
椅子冰涼,牛奶是熱的。
有點腥。
她不愛喝牛奶,但喝下去了才想起來。
宋敘慢條斯理地往麵包上抹果醬,手邊杯子裡的是白水。
溫白然問他:「你不喝牛奶?」
宋敘:「不愛。」
好大的架子啊。
這到底是誰家?
怎麼她扭扭捏捏、聽話的像個客人?
把面前的餐盤往前一推,「我也不愛吃麵包。」
話一出口,溫白然立刻感覺到自己僭越了。
他是大領導,幫她做早餐還得顧忌她的口味,那才是倒反天罡。
宋敘看了她一眼。
涼的透心。
她不禁捂著額頭假裝頭痛,想以此證明自己酒還沒醒,完全不是故意要跟他頂嘴。
「嘶。」
可惜演技拙劣,偷看時正撞上他的眼。
「......」
糟糕,露餡了。
宋敘唇角抿出一點凹陷,將塗好果醬的麵包片放到面前的盤子裡,端起來,和她的交換。
他淡聲,「你家只有這個。」
言下之意是,條件有限,他變不出花來,將就吃吧。
溫白然借坡下驢,忙接過來,道了聲謝。
乖乖拿起麵包咬了一口,餘光里宋敘好像是在笑。
是錯覺嗎?
她覺得他好像...有點寵溺的意思。
不不不,她一定是昏頭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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