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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鍾家,還有駐守在頤陽的萬千兵將,時時刻刻都活在他的一念之間,難道你不想他死嗎?

「不廢你一兵一卒,也不必擔下什麼罪名,你只要做一件事。」崔玉橋輕輕攬住鍾雲鶴的後頸,雙唇掃過耳廓,也將他喉中本能的悶哼盡收,「來……把我交給謝鳴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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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冬已至,連日的風雪直接刮進了人骨頭裡,張張嘴就能從舌尖涼到下腹,但雖酷寒,地動卻已然趨於平穩,人們自然也就將目光投向了裂出一條大縫的龍脊山,倒不為別的,是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高瑛還在裡頭。

聽聞此信的高似一封疾書到了謝禕手裡,言辭雖是悲切懇求,但在謝禕看來分明有威脅之意,畢竟楚都那邊諸事未定,也同樣懸於高似一念之間。

謝禕領來的一眾人都是以戶部為主的官員,豈能去山中搜救?杜錫縉也不可能,他與那些太監們素來不睦,定然是諸多理由推脫。

思來想去,唯有夏修賢能用,但他又與這個老狐狸……

謝禕瞧著桌上的那封信,陷入沉思。

而這邊謝暄在得知謝禕收到了高似的信後卻難掩興奮,拉著傅行簡幸災樂禍地咬耳朵,

「你方才也說了,他唯有去找夏修賢,可我告訴,他必然是辦不成的——」

這長腔拖得刻意,傅行簡被他時不時掃到耳廓的雙唇搔得眼瞼輕顫,整個人也被感染,不禁微笑,學他壓低了嗓音問道,

「那究竟是什麼我們都不知道的事?」

這措辭讓謝暄甚為舒爽,得意地揚起下巴,一雙黑瞳好容易壓下興奮,

「當年在宮中,他為泄憤曾鞭打過夏修賢,眼看人都快不行了也不喊停,是我發現夏修賢半日未歸出去找,這才救回他一條命。」

這也正是夏修賢為何對他頗有感情。

那時候年紀雖說都不大,但幾近殺身之仇夏修賢又豈會輕易忘記?

誰讓謝禕在賑災之時託病不出,連帶杜錫縉也得罪了,見他如今陷入兩難,謝暄心頭不禁痛快。

「不過我總怕這事又掀起什麼波瀾,咱們儘快走吧。」如今雖在總督府好吃好住,謝暄卻懷念起虞縣的種種來,「反正這些物資咱們也不是非要不可。」

「我正有此意,剛才還和長尋說收拾好行裝,以備隨時回去。」傅行簡眉眼微展,眼中不禁帶上一絲好笑,「而且還得委屈你與我一起偷偷走。」

謝暄一怔,卻也隨即彎了眉眼,「上次私奔我無知無覺,這次倒要嘗嘗究竟是個什麼滋味。」

這話音一落倒是又讓傅行簡愣住,反應過來後忍不住彎指輕敲他額頭,「怎麼,還遺憾上了不成?」

其實謝暄懂他意思,謝禕不惜說出那樣一番大逆不道的言辭來請他回去,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心思,若是光明正大請辭他必然會加以阻止。

事不宜遲二人正在低聲商議要不今夜就走,外面忽然有人求見,只見一僕役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外道,「傅大人,部堂大人說近日各府各縣都要陸續歸去,所以今晚特設宴席為各位大人踐行,還請傅大人……」

僕役說著,抬頭看了眼一旁的謝暄,接著道,「還有這位謝先生一同出席。」

特意叫上謝暄倒是正常,但這宴席本身卻有蹊蹺,僕役說完行禮要走,傅行簡卻叫住他,沉吟少傾道,

「當真是部堂大人要擺下這場宴席?」

僕役聞言頷首道,「是二皇子殿下吩咐大人辦的。」

果然,謝暄與傅行簡對視一眼,按杜錫縉的性格怎麼也不會在這種時候舉辦什麼宴席,這行事風格一看就是謝禕。

只是他先前稱病躲著這些地方官員,對災情不管不顧,怎還有臉設宴?謝暄想不通,心卻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腦子裡莫名浮現出了三個字——

鴻門宴。

第109章

月華初上,宴廳已是燈火通明,座無虛席,然而卻鴉雀無聲,只有碳爐中噼剝的燒炭聲和薰香爐中淡淡飄出的沉木香氣。

在座的除了雍京的官員外,都是來自附近的知府知縣,雖是各個是愁滿面,卻只敢對視一眼,短嘆長吁下將心中那些憋悶已久的話全都咽下去。

現下人都已經坐了小半個時辰,那位說要設宴款待的二皇子殿下卻遲遲未見現身。

杜錫縉常年在外為官,並拿不準謝禕的脾氣,怕惹他不快,桌案上只擺了茶水,連茶點都沒放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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