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怕誰不尊重誰啊。
那嬤嬤執意不開門,又不敢多反駁皇帝,揣著手退下。
寢宮內布置的更加喜慶,桌上還擺了幾盤花生桂圓,點著搖曳曖昧的紅燭,簌簌的燃燒著。
越卿坐在大床中間,身上穿著和他配套的繡金鳳的衣袍,墨發披散下來,一時有些雌雄莫辨。
夜流筲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龍袍,紅色的燭光把少年的臉照的紅撲撲的,捋了捋額前的碎發,扯出個笑容來,狀若無事道,「愛卿,好巧啊。」
見越卿不接話,兩個人都沉默的場景實在是太像新婚燕爾即將乾柴烈火的夫妻,夜流筲咽了咽口水,沒話找話道,「哎,少府監的人真不懂事,朕都說了將所有支出全部劃給愛卿,竟然還擅作主張,花錢置辦了這些紅綢喜燭。」
少年好看的眉頭皺起,似乎在想如何懲罰那群沒有眼力見的少府監的人,只是閃爍的黑色杏眼不時瞥一瞥床榻上的人,有些心虛。
「是微臣命少府監準備的,咳咳,陛下不喜歡嗎?」越卿緩緩開口,手支在床柱上,枕著頭斜靠著。
「朕怎麼可能……」
越卿微微敞開的領口,掛著一根紅繩,穿著一枚半隻手掌大小的銅色虎片——黎國虎符。
越卿竟然穿了個孔把它戴在了脖子上!
夜流筲一臉不理解,話鋒一轉,咬牙切齒道,「……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呢?」
「陛下喜歡就好,咳咳。」越卿捂著嘴咳嗽了兩聲,咳得實在是有點慘,眼尾發紅,像是要把自己的肺都乾嘔出來。
夜流筲心裡幸災樂禍,罵了一聲活該,面上關懷著問了一句,「你這是生病了?」
越卿眯了眯桃花眼:「前幾日偶感風寒,渾身乏力。」
「那早些歇息,有些風寒也不是那麼好治的,黎國可不能沒有愛卿。」
「陛下說的是,只是微臣手腳無力,還未洗漱換衣,殿內也沒有宮娥太監,只能……」他眨了眨眼睛,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夜流筲。
夜流筲拒絕:「朕又不是你的奴才!」
「但陛下如今是微臣的夫君。」
夜流筲:「……」
可惡,他叫朕「夫君」怎麼叫的這麼好聽!
第7章 愛卿他只想氣死朕
夜流筲被這聲「夫君」叫的渾身舒坦,也不覺得越卿是個大貪官了,反而是弱柳扶風,薄唇粉淡,今日格外好看。
夫君夫君夫君……
他之前怎麼會覺得這樣病殃殃的美人是上乾者呢?
越卿分明長得陰柔,反倒是自己,雖然如今稍微有些稚嫩的少年感,但一經長開,五官絕對深邃硬朗,看模樣就一拳能打十個柔弱的越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