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流筲被使喚了半宿,端水倒水捏肩捶腿的,最後累的趴著桌子睡著了。
第二日醒來,渾腰酸背痛的渾身難受,骨頭像是散架重組過了一般。
一看床上,被褥掀著,越卿早就跑沒影了。
他下意識的看了眼窗外,混沌的腦袋清醒了大半,從凳子上騰地站起來。
完了,忘記今日第一次上早朝!這個點他怕是已經遲到兩刻鐘了!
夜流筲小跑到梳妝檯前,將他的髮髻重新梳了梳,帶上簪子和冕旒,沖門口喊道:「快來人!更衣!」
「奴婢參見陛下。」宮娥推門進來,跪在地上,「回陛下,越大人說,今日的早朝取消了,陛下不必著急。」
「取消?」夜流筲頓時警覺的退後了一步,杏眼圓睜,腦海中有個不詳的預感,狐疑道:「為什麼?」
宮娥支支吾吾:「回陛下的話,越大人離開時說,說……」
「他說什麼?」夜流筲壓著聲開口,不怒自威。
「越大人說陛下昨夜勞累過度,體力不支暈過去了,因而取消了早朝,命奴婢們不要吵醒陛下,約了幾位大人在丞相府商議要事。」
宮娥一口氣說完,跪伏在地方,不動聲色的朝外面招了招手,一個小太監端著碗便進來了。
宮娥唯唯諾諾道:「越大人說要奴婢親眼看見陛下喝下。」
夜流筲看了眼那碗裡烏漆嘛黑的湯水,嫌棄的說:「這是什麼?」
宮娥覺得自己大抵是活不過今日了,閉著眼道:「甲,甲魚湯吧。」
「吧?」夜流筲頓時黑臉。
宮娥磕頭:「嗚,還摻,摻了一些避子湯……」
第8章 愛卿訛了朕六千兩
夜流筲一度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的問:「什麼東西?!」
宮娥:「加,加了避,避子湯的甲魚湯。」
「避子湯?」夜流筲臉黑的能滴墨,若是心裡想法能化成實質的刃殺人的話,越卿可能已經連渣子都不剩了。
宮娥見龍顏大怒,匍匐在地上,抖著身子道:「陛下息怒,這避子湯只對女子有用,不損害男子身體的,喝,喝起來還有些甜味……」
這是甜不甜的事情嗎!
夜流筲氣的胸膛劇烈起伏了好幾下,久久不能平息。
越卿那狗東西,叫聲好聽的使喚他也就罷了,覬覦他的國庫鑰匙也就罷了,威脅他也就罷了,現在還散播不實謠言,什麼叫做他勞累過度體力不支?!還他娘的拿碗避子甲魚湯來羞辱他!
這個時辰了,恐怕宮中早就傳起了流言蜚語,說不準還私下開始談論,為何丞相大人要讓新上任的病弱皇帝飲下避子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