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流筲揣著手,僵直著背:「……倒也沒有不清不楚。」
「沒有?宮內可是都傳遍了臣和陛下關係斐然。」
夜流筲:「那還不是……!」
還不是你天天打擦邊球,營造出來的假象!
他拘謹的站在門口,幸好長春殿門口平時連下人都不敢從這兒路過,正好免了這副狼狽尷尬求人的樣子被旁人看去。
反正說是說不過越卿,夜流筲深知他的臉皮如今還不足以和越卿抗衡,深吸了兩口氣,想到此行的目的,乾脆不再接話,而是轉變話頭,問道:「懷德縣一事,愛卿究竟幫不幫忙?」
「微臣若說不幫呢?」
「那便只能朕親自去了。」
他擔心越卿真的冷眼旁觀,轉而略帶威脅的說道:「朕若是一人前去,必然不是那妖怪的對手,屆時,愛卿恐怕還沒玩上幾日,就要退位了。」
「看來臣非去不可?」越卿從貴妃榻上坐了起來,如瀑的長髮隨著動作披散在身後。
夜流筲抿著嘴唇,認真的點點頭。
越卿沉默了片刻,話鋒一轉:「其實微臣也不介意當太后。」
夜流筲笑意僵住,歪著頭,腦門上緩緩浮現一個問號:「……?!」
論腹黑和不要臉,他確實不是越卿的對手。
都說人生跌宕起伏,但他的人生似乎只剩下了跌和伏。
夜流筲深呼吸了好幾下,從牙縫裡憋出一句話來:「但你又不會生,哪來的兒子登基扶你當太后?」
越卿露出苦惱的神色,夜流筲終於覺得面子扳回了一城,正要再接再厲,卻聽見對方不急不緩的說道:「陛下覺得,諸位王爺當中,他們是更願意當王爺呢,還是願意認我為父,當皇帝呢?」
自然是認賊作父,當皇帝。
哪個男人不想當皇帝?
朕錯了,什麼跌宕起伏,朕這才開始的嶄新人生連個動盪都沒有,都在泥地里度過了。
「陛下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越卿半開玩笑的喟嘆一聲,不再捉弄他:「微臣方才說著玩的,陛下相邀,臣哪敢不去呢。」
他倒是著實想見識一下,一個小妖究竟有多大本事,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吃人剝皮,竟是都能鬧到這小皇帝面前了。
「真的?」
「自然。」他勾唇一笑,「不過微臣有個小小的條件。」
夜流筲下意識捂住了腰間的荷包和象徵皇帝身份可以自由進出國庫的雕龍玉佩,警惕的看著對方,「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