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的是,這手還是他自己先伸出去的!
丟死人了!死死掉算了!
越卿笑著將手收回,搭在窗戶上:「再不上來,那臣要去歇息了。」
「哎哎哎!你別走!別走!」夜流筲連忙叫住他,目光不斷的來回看四周要把人吞噬掉的黑暗,無處不在的慘叫聲好像離他越來越近。
寒意陡然,夜流筲說話的聲音都打著顫:「你要多少錢,我給就是了!」
越卿又將上身伸出來,趴在窗沿上,撐著頭看他:「陛下叫聲好聽的,臣就拉你上來。」
夜流筲害怕的吸了吸鼻子,暗罵這人真的忒不要臉,皺了皺眉,「那你想聽什麼啊?」
「自己想。」
夜流筲盯著他的臉,「好愛卿——?」
越卿不理。
夜流筲想了想:「皇后?梓潼?」
「愛妃?」
「娘子?」
越卿的眸色愈發冷淡,夜流筲絞盡腦汁,搜腸刮肚也想不出來他究竟想聽什麼。
好聽的好聽的好聽的……他覺得狗官就挺好聽的。
總不能真是盼著他叫夫君?
夜流筲光是想想就一陣惡寒,縣東面又是幾聲雞飛狗跳,越卿瞧著耐心也快沒了。
「那什麼的……」他小聲張了張嘴。
越卿挑了挑眉。
「fu……」夜流筲在父親和夫君之間抉擇了一下,還是覺得這狗賊不逗到他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要真叫他爹,可能真的要被關在門外獨自面對黑夜一宿了。
嚅囁了一下嘴唇,夜流筲羞恥又輕輕的蹦出了一個「君」字。
越卿:「陛下大點聲,微臣沒聽見。」
夜流筲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咬了咬唇,決絕的閉上眼睛自暴自棄道,「我說麻煩夫君不要把我一個人丟在外面,朕膽子小很害怕!」
「夫君?」越卿詫異的重複了一聲,也沒想到能叫出這句來,分明他只是想聽小皇帝可憐兮兮的喊一聲大人救命。
不過也成。
越卿向來不挑,在占便宜這塊極好說話,攀著窗沿就又跳了下來,穩穩落在地上。
夜流筲連忙抓住了他的衣角,免得人不守信用,又要恐嚇他。
「原來陛下一直把臣當夫君啊。」越卿緩緩貼近,一把扣住了他的腰,將人扯了過來。
夜流筲羞惱的在心中暗罵,默默翻了個白眼,捏著拳頭隱忍的說道,「是啊,能和愛卿成親,是朕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倒了八輩子血霉了攤上這麼個死不要臉的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