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卿輕嘆了一口氣,慢悠悠的上樓了。夜流筲也默不作聲的跟上了。
蘇公乘嘭的一聲把門關上,扭頭就開始罵:「姓越的!你是缺胳膊斷腿了還是渾身癱瘓不能動彈了,自己沒長手你讓他給你餵飯?!你有沒有把皇室放在眼裡!把陛下放在眼裡!」
越卿笑眯眯道:「自然是把陛下放在心裡,倒是蘇大人和本官同為一品平起平坐,當面罵人可不興啊。」
「你!」蘇公乘一噎,這話無異於火上澆油,氣的他滿臉通紅,嗬嗤嗬嗤的喘氣,開始四處找趁手的東西想打死這個臭不要臉的。
「哎哎哎蘇大人蘇大人!」夜流筲連忙攔住他。
罵歸罵,他也想罵越卿,但打就打不得了,至少現在打不得。
先不說越卿昨晚被他這樣那樣身體還虛弱,就是當朝丞相兼皇后這個身份,也是輕易打不得的。
朝中都是他的黨羽,越卿要是出了什麼事,別說蘇公乘了,他這個皇帝都坐不穩了。
「朕自願的,朕自願的!你消消氣。」
他腆著乖巧的笑容,安撫著蘇公乘的背給他順氣,「消消氣,是朕主動想餵的。」
「主動?」蘇公乘顯然不信,「為什麼?陛下今天說不出緣由,老臣就是拼死也要打死他這個大逆不道的登徒子!」
若是換在以往,夜流筲肯定拍手稱快,恨不得自己上去補上兩腳,但現在……
耳根驀地轉紅,聲音細若蚊嚀:「他是朕的皇后嘛……」
「什麼?」蘇公乘一愣,隨後臉色古怪,掐著夜流筲的胳膊問道:「陛下同老臣說實話,他是不是對陛下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夜流筲看了看越卿,對方悠哉悠哉的移開了目光,他咬了咬唇,不自在的把昨天被劉錢抓走的事情全盤托出。
蘇公乘精明的抓住了「愛卿說他昨晚幫朕疏解藥性」這句話,狐疑的看向越卿,嫌棄的上下掃視,嗤笑了一聲。
越卿打開扇子,旁若無事的兀自扇風,走到窗邊。
「越丞相。」蘇公乘咬牙切齒,一步步逼近,「你敢不敢把衣服脫了讓陛下看看,怎麼疏解的,嗯?」
「蘇大人,這不好吧。」越卿打開窗戶,無辜的眨了眨狡黠的桃花眼,「本官從始至終都沒多說什麼呢。」
夜流筲愣住了,茫然的杏眼微微長大,不可置信的看著男人。
他果然又是被騙了!
心中的怒氣節節攀升,張牙舞爪的蔓延開來,整個人都暈眩了一下。
夜流筲一想到自己還傻傻的以為真的把越卿給那個了,又是扶他下樓,又是給他整理作為生怕他坐著不舒服,還面紅耳赤的給他餵飯……
他根本就是在看他笑話!
夜流筲氣的頭上直冒煙,整顆心像是被揪住扔進垃圾堆讓人狠狠踩了兩腳,眼睛發紅揚聲罵道:「越卿!」
「你滾!朕不想再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