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卿!」蘇公乘走了上來,拍著桌子,指著越卿的鼻子開始罵,「你你你你你!你乾的這是人事嗎!陛下才二十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你死不要臉不給陛下納妃也就算了,還穿成這幅德行讓陛下坐你腿上,虧得之前老夫還以為你改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夜流筲:「……」
摸了摸鼻子,越卿雖然是狗,但朕也不是……那個東西……
不過蘇大人在氣頭上,他還是不要講話了。
越卿並不覺得自己穿淡粉色的衣裳有什麼不對,反而覺得這顏色顯年輕的很,春風滿面,面如桃花。
「蘇大人,大家都是深明大義的文化人,怎麼亂攻擊人家的穿著呢。」
「你算哪門子文化人!」蘇公乘憤憤罵了一句,想到先前夜流筲說越卿的字丑的有特色,便連坐罵道,「字都寫不端正,胸無點墨,見錢眼開,一天到晚正事不做就知道勾引陛下,我黎國怎麼出了你這個奸佞!」
蘇公乘同大部分俗人一樣,一旦要罵一個人,便自動忽略了這人做過什麼貢獻好事,反而開始揪著他的壞事開始數落。
越卿眯了眯眼,薄唇輕啟:「哎,蘇大人,這可不是本官勾引的陛下,咱們這叫兩情相悅,水到渠成,乾柴烈火,顛倒鸞……」
夜流筲趕緊捂住了越卿瞎巴巴的嘴,在他後腰掐了一把。
蘇公乘若是能夠噴火,此刻長樂殿已經慘遭祝融之火連渣都不剩了。
夜流筲弱聲道:「蘇御史消消氣,消消氣,越相只是來同朕說先前梁國來信欲北煙和親之事的。」
這話他自己都不信,蘇公乘自然也嗤之以鼻,連皇帝面子都不給了,「談話倒是談到腿上去了,老臣今天要是不來,恐怕陛下被奸人騙光了身心,還要幫他數錢!」
「蘇御史……」
「陛下!」
蘇公乘恨鐵不成鋼,把夜流筲拉了過來,惡狠狠地瞪了越卿一眼,轉頭勉強壓下怒氣,語重心長道:「陛下,您不要被一時的甜言蜜語所蒙蔽了!老臣同這奸人認識七八年了,萬花叢中過,又是個見錢眼開唯利是圖的貨色,早前您登基前,在丞相府,您忘記這人是怎樣的態度嗎!」
「蘇……」
蘇公乘打斷他,「娶妻在德不在色,這人無德,樣貌好看,您看看就是了,可最鮮艷的花朵往往帶著利刺,當初先皇持政,這人莫名其妙狩獵時出現,不到半月就從一無所有的游士變成了權傾朝野的丞相!一人獨攬大權,你當真確定他會用真心待你?!」
「老臣也不是接受不了斷袖,可陛下身為一國之君,將來註定要娶妻納妾綿延子嗣,何況如今年幼,被人哄騙才誤入歧途,如今為時尚早,還來得及!」
「陛下!!您聽老臣一句勸啊!」
夜流筲被說的一怔一怔的。
越卿靜靜的站在一旁,扇子扇著風,似乎是在等皇帝的決斷。
蘇公乘期翼的看著他,蒼老的雙眼卻澄澈透亮,人老了,心卻還不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