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景山其實撇去這一身傷,文弱清秀,滿身書卷氣,長相不差。
可他哪敢去污了陛下的眼,更何況,只要是一想到今早在極樂坊聽見的下流聲音,他就更加無法接受英俊瀟灑賢德聖明的陛下為什麼會喜歡硬邦邦的男人!要這樣護著這個奸臣!
兩個男人倒是怎麼……怎麼傳宗接代,怎麼行,行房!
「咳咳,陛下,微臣有些口渴了。」越卿虛弱的出聲,視線轉到范景山身上冷冷瞥了眼,「手腳不便,勞煩陛下了。」
夜流筲親自倒了杯水遞給他,同范景山道:「這幾日/你也待在府里不必出門了,朕調查清楚了自然會傳喚你,若是又碰見這種信,直接命人呈進宮來。」
「是,微臣遵旨。」
「好了,你退下吧。」
范景山不甘的瞪了越卿一眼,礙於聖命,只好訕訕退下了。
越卿抓住夜流筲遞水的手腕,低頭就這喝了一口,抿了抿有些乾燥的嘴唇,眸中幽深,扇子輕輕點著胸口,「陛下是不是瞧上他了?」
「怎麼可能!」夜流筲一口氣提了上來,險些被自己嗆住。
他看起來像是那種花心的人嗎!
杏眸微微睜大,甩開越卿的手,語氣不善:「反倒是你,賑災銀你到底貪沒貪啊!」
「陛下覺得呢?」
「我怎麼知道?上回不是你自己說你生性涼薄心狠手辣!先前坑我的時候連一百兩都不嫌少,淮河那次賑災我記得是批了五萬兩吧!」
越卿頗為可惜地搖搖頭:「哎,微臣還以為陛下方才那番話是相信微臣的呢,聽了叫人好生高興。」
「你!」夜流筲惱羞成怒,紅紅的臉蛋哪裡還有方才面對范景山的帝王威嚴。
越卿欣賞夠了,才放過他:「微臣發誓,真的沒有打賑災銀的注意。」
「真的?」
「真的。」
夜流筲這才相信。
他坐到越卿的床榻邊上,手上還拿著那張故意做舊的信紙,目光複雜,張了張嘴,嘆息一聲:「這其實是陌子聞的字跡。」
不等越卿說話,他接著說下去,「我總覺得這事情和他脫不了干係,但是剛才范景山的行為舉止,並不像是叛國的人。」
雖然不喜歡陌子聞,可到底還是有一些朋友之間的情意在的。
夜流筲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對這具身體痴迷到這種境地,明明那時候在懷德縣,叫他先走,他不是也是先走了嗎?
「微臣幫陛下查查。」
夜流筲搖了搖頭:「先不急,再等幾日看看。」
「嗯。」越卿點了點頭。
煙氣裊裊,夜流筲往日裡被這人一黏上來就摸他腰給摸習慣了,今天兩人還是貼著坐到,越卿卻只是靠著他的肩膀,多少有些不大習慣。
不對,是不大對勁。
可也不好意思直接問比今天怎麼不摸我了,說出來的意思似乎容易讓人誤會。
於是夜流筲用手肘捅了捅身後的人,佯裝鎮定道:「人都走光了,你可以別裝了。」
「裝什麼?」越卿明知故問,磁性的聲音就在耳邊,熱乎乎的讓人呼吸一窒。
夜流筲嬌嗔地瞪了他一眼,「雖然范景山罵你,但你也不能裝骨折嫁禍人家吧!多大人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