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夜流筲一想到便懊惱的握了握拳,手垂在身側,揪了一片衣擺使勁搓了搓,一邊暗惱自己怎麼也變成了一個色鬼,滿腦子都是那張布滿情慾的臉。
欲望本身並不可恥,這檔子事也沒有什麼不好說的,但……行房是一回事,這大白天的用手調情又是另一回事了……
何況他又不是什麼不正經的人……還偏偏,找了那麼個地方,找了那麼個用腳指頭都感覺窘迫的藉口。
人有三急,虧你想的出來!
他一定是對朕下了什麼降頭!
夜流筲開始默念清心咒,企圖讓自己從這個羞恥的圈裡跳出來。
「今夜,子時見?」
方才轉身之際不慎掉落到腳邊的信紙被男人撿了起來,對方語氣古怪的讀了出來。
夜流筲繼續默念:無痴無嗔,無欲無求,無舍無棄,無為無我……
越卿也不知何時走到的這頭,語氣幽幽:「陛下這是要背著微臣偷偷和別的野男人幽會?」
無……
夜流筲一噎,忘記了接下去一句是什麼。
注意力成功的被「野男人」三個字吸引了,張嘴就要反駁:「什麼野男人,朕本來也不喜歡男人。」
要不是你死纏爛打,朕現在肯定是一個無欲無求的廉潔明君,哪至於和你這風評極差的大奸臣天天廝混到一起!整天干點見不得人的事情!
「不喜歡男人,卻獨獨喜歡微臣?」越卿挑眉問著,聽著心情不錯。
夜流筲哼哧了一聲,沒回答。
越卿:「微臣也不喜歡男人,卻獨獨對陛下欲罷不能。」
哈出的熱氣似有若無的從頸間吹過,撩動了少年耳後的一縷青絲,顫了顫。
隨後,手掌里硬塞進來一隻手,掌心被人撓了一下,撒嬌示軟似的,夜流筲成功敗下陣來,順著台階就下,結結巴巴道:「以後,以後不能再騙朕了。」
「嗯。」
「也不能白天做這種事情……」
「好。」
「那月圓之夜你的傷……」
越卿卻點點頭:「能好。」
被自己故意折斷的骨頭早在太醫第一日來問診後就自動癒合了,月圓之夜當然能好。
這可算不上是騙人。
「哦。」夜流筲還是信了,上前扶住他的左手,一邊摻著人往床上去,一邊撇了撇嘴嫌棄的說道,「這信紙是范景山命人呈上來的,你可能還不知道,陌子聞早前偷偷來黎國了,之前嫁禍你貪污賑災銀的信,朕瞧得出來,字跡就是他的,這張也是他寫的,還約了我今晚子時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