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沖的嫡長子謝義道在謝況稱帝後被封江夏王世子,又因這身份得了出任地方的機會。
謝義道從前並沒有為官為政的經驗,因此難免有些心餘力絀。這次好不容易能從政務中抽身,得以回一趟京城。
「阿父,只是上任開始幾個月庶務繁忙而已,過段時間就好了。」
「唉,你啊!有些事交給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何必親力親為呢?」
這便是謝沖行事的法子了,故而他身上看似有許多功績,卻沒有幾個是他自己實打實幹出來的。
謝義道的性子卻和其父不同,向來沉穩,謝況很看好這個侄子,才讓他出任吳興太守,幾個月下來頗有政績。
謝義道並沒有反駁,只是轉移了話題:
「我到家還沒來得及看望阿母呢,還望阿父容兒稍微離開一會兒。」
謝沖聽了這話突然變了臉色,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有侍從門外急沖沖跑了進來。謝沖記得這人是在二兒子謝義遠身邊服侍的,忙問:「何事這麼著急?」
侍從喘著粗氣:「二公子,二公子他在街上鬧事……」
這倒沒什麼奇怪的,可侍從這麼著急,卻是不尋常了。
「然後呢?」
「結果……結果得罪了臨淮公主!現在正在一起往王府趕呢!」
謝沖這才算是理解了為什麼傳話人這麼急切了,他知道謝義遠是有些怕他這個堂姊的。
不過謝沖並不至於害怕自己的侄女,想來就算是謝義遠理虧,他跟謝宜瑤好好的道個歉,也不至於捅到皇帝那裡去。
於是謝沖吩咐侍從:「你跟我到前殿。」
又轉頭跟謝義道講:「你去看看你阿母吧,為父且去看看你二弟又捅了什麼簍子。」
謝沖趕到了前殿正廳,沒想到謝義遠和謝宜瑤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只見謝義遠惴惴不安,一幅做錯事的樣子,旁邊的謝宜瑤倒是氣定神閒。
謝沖看了眼謝宜瑤的穿著打扮,就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多半是謝宜瑤便衣出行,謝義遠身邊跟的小廝沒認出來,出言不遜了,但他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問道:「阿瑤,好久不見,聽說你前段時間臥床養傷,最近可好些了?」
廢話,好端端坐在這裡,能沒好嗎?
謝宜瑤抬眸望去,頎長的身形,英俊的面容,明明眉目間和謝況有不少相似之處,但就是比謝況看上去順眼多了。
世人皆傳江夏郡王謝沖「美姿儀」「容止可觀」,所言非虛。
謝宜瑤確實是個「看臉」的人,就像她不喜歡王均最顯而易見的原因就是他寒磣的外貌。
她打小便更更願意親近外表秀麗的男子,所以在幾個叔父中也最喜歡粘著四叔謝沖。
只是等謝宜瑤有了歷盡千帆的心性和閱人無數的見識,謝沖之流她也就看不上了。
喜新厭舊是人之常情,何況是隔世之後的現在呢?
「多謝四叔關心,」謝宜瑤端著樣子,轉移了話題,「怎麼不見叔母?」
謝沖乾咳了一下:「她這幾日總覺得乏得很,在內屋休息呢。」
「哦,叔母要多注意身體啊。」
以前因為謝沖的緣故,謝宜瑤曾有一段時間不是很喜歡王妃,但兩人之間並無仇怨。
謝沖的後院美妾無數,他和王妃徐氏的關係自然不可能融洽,當初二人成婚,也是他看中王妃兄弟徐朗的才幹,將其闢為主簿。因此京城中有看不慣謝沖的人,暗地裡譏諷謝沖是和徐朗成婚了。
王妃本就喜靜,極少在人前露面。相反,謝沖的寵妾反倒非常囂張,就連她們的兄弟都可以在京城中仗勢欺人。
如果說謝宜瑤對謝況的仇恨是覆於冰面之下的深流,那她對謝沖的厭惡則是無法抑制噴發的岩漿。正因為她年幼時曾經是那麼信任、依賴謝沖,回憶起來更覺作嘔。
前世是謝沖主動找到她結盟,約定共同除掉謝況的。
那時候她和謝況之間爆發了一場前所未有的爭吵,也不知怎得傳到了謝沖的耳朵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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