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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謝宜瑤抱臂而立,「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殿下請看,」沈蘊芳指著北燕的都城,「北人遷都洛陽以後,與我們只隔著長江這一道天塹。」

謝宜瑤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去歲聖上踐祚之後,北燕並未大舉南犯,只因燕王也是剛坐穩寶座,不敢貿然行事。但內部隱患短時間並不能除盡,那麼利用戰事轉移矛盾就是他們的最佳選擇。」

謝宜瑤嘆道:「越是亂世,有心之人約有可乘之機。如今天下二分,一旦起戰亂,恐怕還要有更多勢力崛起。」

沈蘊芳繼續說道:「但北人最早也只會在今年秋收後糧草充足時起兵。燕人本就生長於塞外寒地,長江一帶的冬季對於他們的士兵算不上多惡劣的環境,而且如果戰事順利,還可以戰養戰。」

雖然謝宜瑤先前已經從沈蘊芳的談吐中,見識到了她的學識,但如今親耳聽她將兩國局勢分析得頭頭是道,方才完全確信她的能力。

一個落寞士族家的女兒,能有這樣的遠見卓識,當然不會心甘情願困於後宅。

而且若是沈蘊芳願意入她幕中,謝宜瑤幾乎是不必擔心她會有反心的,除了自己之外,又有哪個王公侯伯,能讓沈蘊芳施展自己的才華呢?

想到這裡,謝宜瑤覺得她的試探已經足夠了。

她鄭重地向沈蘊芳道:「懷香,你既不甘為天命所拘,我也信人事可搏,你我何不同舟共濟,趁他風浪起,作那弄潮兒?」

沈蘊芳望向面前的謝宜瑤,眉目間的自信,讓她覺得自己可以與此人共事,澄

澈真誠的目光,讓她覺得自己是被她所需要著的。

所以,她沒什麼好猶豫的。

「蘊芳疏謀少略,不能料盡天下事。然幸得遇殿下賞識,還請殿下不嫌蘊芳才疏學淺,讓我為殿下盡綿薄之力。」說完,便拜倒在地。

「何必行此大禮,快起來吧,」謝宜瑤扶起沈蘊芳,「我雖有遠志,卻無文韜武略,還需因人成事。你有王佐之才,對我而言正是如魚得水。」

沈蘊芳道:「我對貴主而言,該是如虎添翼才對。」

她特意改了稱呼,南楚有許多個「殿下」,但現在對她而言,效忠臣服的「主」只有一個了。

謝宜瑤含笑道:「你倒是嘴甜了。好了,莫說這些虛言,談論正事才是要緊。」

輿圖還放在案上,二人就此談論了許久,有時各抒己見,有時又所見略同。

謝宜瑤前世畢竟極少考慮軍政事務,一些想法自然會有點幼稚,沈蘊芳聽了卻也只是循循善誘地與她討論。

沈蘊芳道:「貴主想要成就大事,不能只在京城攪動風雲。襄陽於貴主是故地,亦是沿江重鎮,若能到襄陽去看看,是再好不過的了。」

襄陽,那裡有謝宜瑤數年的回憶,她既然想弄明白當年母親的死,就很有去一趟的必要。

更何況不久之後,與襄陽相隔不遠的義陽,將會被北燕軍隊包圍。謝宜瑤回憶著前世南國失去義陽的經過,不由得覺得十分可惜。

如果可以,她一定要改變那樣的結果。

「我會盡力一試。如今襄陽是由廬陵王鎮守,他畢竟是我的七叔,我找個機會向父皇請求一番,應該不難。」

敲定了此事,沈蘊芳又問:「貴主在朝中可有能依仗的勢力?」

謝宜瑤搖了搖頭。

「那有沒有比較交好的重臣或大族?」

謝宜瑤又搖頭:「你知道,我和夫婿家都不怎麼來往。一定要說的話,蕭家也算欠我個人情。」

說完,將謝宜琬之前謝宜琬差點要改嫁的事的來龍去脈講給沈蘊芳聽了。

又問:「懷香,你覺得我阿父到底是為何想要讓阿琬改嫁。我實在揣摩不透他的想法,是想倚重柳家,還是藉此逼迫蕭公出山?」

「人心難測,遑論帝王。顯而易見的是,就算是皇帝,也得依靠士族門閥,彼此間各取所需。」

「可是我能以什麼來說服他們與我聯合呢?我現在只是個公主,手上無權無勢,不能給他們帶來多少好處。」

「合作,依靠的就是權、財、色、氣四樣。」

謝宜瑤有些困惑:「權、財、色我且能理解,這氣是何物?」

「像某人受了旁人的欺辱,想要報復回去,明明無利可圖,卻偏不能不出心中一口『氣』。有些人之間氣不相合,就是要看到彼此之間不好過,饒是沒有具體的權、財、色上的衝突,也要大動干戈。」

謝宜瑤聞言若有所思,她前世之所以會決定刺殺謝況,固然有權財的因素在,但歸根到底,也是因為「氣」。

因為他們之間的仇怨。

「不過能找到意氣相合的人並不容易。雖說權財色盡而交疏,」沈蘊芳道,「但若是只是短暫地合作,以權、財、**之也並無不可。貴主心中可以合適的人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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