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謝過殿下了。」
柳幼慧鬆了口氣, 又行了一禮。
此時徐王妃卻說:「小娘子今日還是魯莽了些,也給貴嬪添了麻煩。」
柳幼慧愣了愣,似乎是沒想到江夏王妃原來說話這麼直接
, 可明面上她也並不敢反駁。
江夏王是皇弟中最受寵的一個,江夏王妃她也是不敢輕易得罪的。
「王妃殿下教訓的是, 幼慧知錯,定會好好反省。」
但任誰聽了, 都會覺得柳幼慧並沒覺著自己有什麼做錯的地方。
謝宜瑤看著柳幼慧, 想到自己曾經也有過這般囂張肆意,對權勢的感知也不甚敏感的天真年歲, 深知她這樣下去遲早是會吃苦頭的。
她忍不住提點柳幼慧幾句:「小娘子不為自己考慮, 也該多為柳家考慮。在天子腳下行事, 還是要有些分寸。」
天子腳下不僅是指這裡是京城、是皇家林苑, 更是說今日女眷相聚,背後是京中王公貴族、文武百官,一言一行都可能被有心之人利用。
可惜柳幼慧是個沒心眼的, 沒能聽懂謝宜瑤的言外之意。
聽不懂?那就不聽了。她覺得臨淮公主和江夏王妃說話都雲山霧沼的,實在沒意思,於是識趣地走人了。
謝宜瑤和徐王妃都把這當做一件不重要的小插曲,繼續了先前的話題。
她們本來沒什麼共同語言,畢竟以前謝宜瑤實在不是很待見四叔母,徐王妃又是個不主動親近人的性子。但如今看著三個孩子玩得好的樣子,都很是感慨,因此也有了共同話題。
王妃道:「素月平日裡在王府也沒個伴,難得出來還能遇到玩得來的朋友,倒也是幸運得很。」
謝宜瑤道:「阿臻在宮裡也是一個人呆著,好在等過幾年她長大些,就要出宮住進公主第了,到時候素月也是如此,密友之間相見就方便多了。」
徐王妃嘆了口氣:「只是到時候各自也到了該成婚的年齡,到底是不能如現在這般單純。」
「那倒未必,說到底還是要看個人的心境。叔母你看我,成了好幾年婚了,不也還是和小時候一個樣子?」
徐王妃並沒有反駁,只是笑了笑說:「那是公主福大,不知素月能不能有這種福分。」
恰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陣哭聲,還未等謝宜瑤反應過來,徐王妃已經朝著聲音的方向跑去。
謝素月、蕭壽安和謝宜臻這三個小女孩,都正是喜歡活蹦亂跳的年紀,又是難得遇上同齡人,很是興奮。雖有謝宜琬和庾氏在一旁照看,但難免有顧不到的地方。
這不,謝素月剛想給母親看看她剛編的花環,就一不留神被絆倒在地,磕到了石頭上,膝蓋上滲出血珠,疼得她直喊阿母。
好在徐王妃很快就過去抱起女兒,暫且撫慰住了小素月的心,又有宮人立刻請醫師來為她處理傷口。
雖然見了血,但到底是小事,誰小時候沒磕磕碰碰過幾回呢?有些事就是要跌倒過才能真正學會的。
只是這樣一嚇,幾個小女郎好像都有了心理陰影,不願意再玩了,都去纏著大人們。
謝宜瑤一時間沒了說話的伴,正覺得無聊,沈蘊芳就神不知鬼不覺地突然從她的背後出現了。
「嘿!」
謝宜瑤雖然被嚇了一跳,但也沒慌了神,只是佯裝嗔怒道:「沒大沒小。」
沈蘊芳狡辯:「這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貴主之前也是這麼嚇我的不是?」
謝宜瑤看了看周圍,見沒有旁人,才小聲道:「人前你還是別叫我貴主了,總覺得怪怪的。」
雖說貴主也算是常見的對公主的稱呼,但一般只有在紙面上或者是特別嚴肅的場合使用,叫其他人聽見了,雖不至於生疑,但難免生出疑竇來。
「那稱呼什麼?主上?少主?」
「你就不能直接喊殿下嗎?」謝宜瑤假裝抱怨道,「要早知道你不正經起來是這個樣子,我今日就不帶你了。」
沈蘊芳和謝宜瑤沒熟悉起來的時候,還會拘謹些,看不出是喜歡調笑的性格。但兩人現在比初識時親密許多,她就原形畢露了。
謝宜瑤一想到前世沈蘊芳後來削髮為尼、皈依佛門,和現在相比可謂是八竿子打不著,更加好奇她上輩子到底經歷了什麼。
她遞給沈蘊芳一盒藥膏:「這是司貴嬪給你的。她看出你臉上有些紅斑,說這個塗一塗,很有用。」
沈蘊芳接過收好,道:「她是真的細心。」
沈蘊芳的皮膚經不起風吹日曬,平時出門常戴面紗,但今日這樣的場合,難免失禮,雖然今天陽光不算毒辣,她卻依然不太舒服。
謝宜瑤不置可否,只道:「你剛跑哪去了,一下都找不到人影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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