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去哪呢?
謝宜瑤立刻有了決定,轉身回往剛來的方向。
只不過,她要去的不是含章殿,而是含章殿旁邊的顯陽殿。
第42章 忠孝仁義(十一) 「她的野心在別處。……
即便謝宜瑤的腳步再快, 也趕不上雲雨飛來的速度,她走到顯陽殿的檐下時,已經淋濕了衣袖與鬢髮。
顯陽殿外守著的宮人很會來事, 見是來人是臨淮公主, 二話不說就進去通報了。不出一會兒, 就把她請了進去。
司硯並沒有像謝容想的那樣在午睡,反倒是坐在案前,看著文書。看到謝宜瑤淋了雨的樣子,立即吩咐宮人去準備熱湯。
「外頭颳風下雨的,公主怎的在這個時候突然來了顯陽殿。」
「我先在含章殿和阿容聊了些話, 正準備回宮, 誰承想沒出幾步就落雨了。」
「阿容回來了?倒也沒來看看我。」司硯的語氣有些抱怨的意思。
「他說這個時辰貴嬪總會小憩一會。我若不是遇上這場大雨罷,也是不會來叨擾的。」
「他就是太懂事了,」司硯嘆道, 「你且先去沐浴,免得受了寒氣。」
謝宜瑤在顯陽殿宮人的伺候下脫衣沐浴, 收拾貼身東西的時候,發現她那隨身帶著的蜜餞還在。
怕苦、思甜, 是人之常情, 良藥苦口,佐以蜜餞實屬常事。
但謝況為君為父, 大丈夫當是不懼這小小苦難的。而謝容心向聖人君子, 萬般「克己復禮」, 自幼節制欲望, 也不肯拿她這蜜餞。
但謝宜瑤什麼都想要。
謝宜瑤泡在水裡,隨意地吃掉了這蜜餞。一番沐浴後,身子暖了不少, 換了清爽乾燥的衣裳,渾身濕噠噠的感覺完全沒有了。
司硯看了看謝宜瑤的樣子,很是滿意。
「這本是陛下剛踐祚時,宮裡為我備著的常服,奈何彼時萬事待興,宮裡製衣的人也是忙碌得很,不慎出了差錯,尺寸做大了些。我這些年也沒長過身體,本想裁剪一番也能合身,後來竟是忘了。今日才知原來是在這裡等著臨淮公主呢。」
謝宜瑤接過宮人捧上的薑湯,笑道:「那倒是我沾了貴嬪的光。」
薑湯甘甜又暖身,唯獨有一點點難以捕捉的辛辣。司硯畏寒,顯陽殿裡常備著這些。
正好此時司硯也該喝調養身子的藥了,宮人端上湯藥,司硯的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
到底是個比自己還要小一歲的人,謝宜瑤見了心想,有些後悔剛才把蜜餞全吃了。
謝宜瑤看了看案几上堆放的書文,想來司硯方才是在處理後宮事務,關切地說道:「貴嬪有孕在身,最近身子還不舒服,何必這般勞心。不急的事,拖一拖也無所謂的。」
司硯道:「雖說不上多大的病,一天天這樣過,也不見好,總不能就不過這日子了。都是些小事,只消一個時辰就能處理完的。」
謝宜瑤也不再勸,只說著要幫著分擔一些,司硯沒有推託。
司硯如今雖然又有了孕,但她畢竟是六宮嬪御之首,楚朝既沒有皇太后,也沒有皇后,這些六宮雜事自然是要她來管。
雖然勞累,但也是看重她,這是謝況的意思。
前世司硯就這樣在貴嬪的位置上呆著,直到去世都沒有被冊為皇后,也沒能堅持到自己兒子登上皇位的那一天。
這倒不是因為謝況發誓過的終身不再立後,只是因為讓司硯做了皇后,也不會帶來額外的裨益。
沒好處的事謝況是不會做的。
說起來,這也和江左的風氣有些關係。
江左一帶與北方不同,正室亡後,往往由一位妾室接任家事。這樣雖然會被些古板的人議論嫡庶不分,但也避開了不少爭鬥。比如倘若又有了正室,不論是續弦還是扶正來的,其子和元配之子的地位關係就很難處理了。
說到底南方的婦人往往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並不拋頭露面,背後在做事的是妻是妾,於當家主人而言都無甚區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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