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間啞然,顧月和憐秋在小時也是待在同一個院裡,直至憐秋十五歲後,才跟著顧大伯去了京城,離別的這些年,兩人也總是通書信,她可從未想過憐秋春心萌動的樣子。
「是什麼人?長相如……算了,你定然會找個好看的。」顧月連珠炮似的問道:「他也心儀你嗎?我聽說二叔要給你招贅婿,就定下這人了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憐秋有些頭昏腦漲,他舉手叫停:「哎喲,你先別問了,我聽得頭疼。」
顧月眨了眨眼,做了個閉嘴的手勢。
待憐秋神色緩和些後,才湊到憐秋旁邊坐了下去,滿眼都寫著「我要聽秘密」,低聲催促:「你快些說,別吊我胃口。」
憐秋有些無奈,不過一想到顧月在京中早已定了人家,再過一年便要嫁去夫家,想必對於情愛一事比他要敏銳許多。
又想起今天封隨回信上乾巴巴的字句,憐秋覺得顧月應當也能猜到些封隨的想法,遂便將他看上封隨,還有兩人之後的相處一一說了出來。
半晌後……
「嗯……」顧月摸著下巴,朝憐秋伸手:「你們信上都寫了什麼,能給我瞧瞧嗎?」
「這有什麼不能。」
信上沒有什麼不能見人的曖昧內容,憐秋便大方的把裝著信紙的盒子拿了出來,給顧月看封隨的回信。
「嘖。」
顧月耐著性子一一翻看,直到最後一張,她將所有信紙合了起來給憐秋放回盒子裡,猶豫道:「秋哥兒,我怎麼覺得這人……」
「什麼?」憐秋殷切的看向顧月,「阿月姐,你說他是不是根本對我沒意思?」
雖然這會讓憐秋有些挫敗,但他也能理解,封隨要當真對他沒半分意思,他便不再繼續努力了。
「不是。」顧月努了努嘴,開口道:「我怎麼覺著……他像是在故意釣著你呢?」
憐秋一怔,不解道:「什麼叫釣著我?」
第13章 情深義重?
「平日就讓你多看些話本子,總是不聽。」顧月打趣道:「現在被人當做魚釣著,總算知道難受了吧。」
憐秋還是不懂自己怎麼就成了被釣的魚。
杏眼微睜,憐秋抬頭看去,很有求知慾的問道:「阿月姐,你快別賣關子,有話直說。」
顧月用食指點在桌上,問:「你是說這封秀才每次接受你的邀約時,都與你相談甚歡。」
憐秋點頭:「是。」
起碼他每次跟封隨閒聊時都聊的很開心,封隨這人雖然話不多,但倒是意外的見多識廣,憐秋提起的每件事,他都有一套獨特的見解。
就算兩人不聊正事,說些閒話,封隨也會耐下心去傾聽,然後給憐秋提出些解決的辦法。
能不能採納尚且不說,憐秋從封隨的話語中倒是也悟出些新的道理來。
「但是每次你們幽……相會結束,封秀才卻又一副冷淡的樣子,就算木頭每天去給他送飯,他也不曾打聽你的消息?」顧月說。
憐秋皺眉,反駁道:「也沒有冷淡,只是他在回的信,的確沒有見面時來的……」
憐秋有些形容不出來時什麼感覺,思索片刻後,才道:「沒有見面時來得隨意。」總覺得回信的封隨更像是在客套。
「這就對了!」顧月拍手,道:「你看你們一見面他就親親熱熱,一離開他就裝模作樣的冷淡你。這不就是在暗示你約他見面嘛!」
「沒有親親熱熱!」憐秋蒼白辯解道。
顧月攤了攤手,表示憐秋不承認就不承認吧。
思考了一下顧月的話,憐秋遲疑道:「阿月姐,你的意思是,封隨他……當真對我有意思,但是,他不願說出口來。」
「對啊!」
憐秋抿唇,「可、為什麼?」
難道封隨竟是個膽小之人,連一句心意都不敢表達。
「我怎麼知道。」顧月翻了個白眼,咂了咂嘴,又尋思道:「是不是因為你在柳縣威名太甚,他怕弄錯的你的意思,反被你罵上一頓啊?」
顧月對於憐秋在柳縣的名聲也有所耳聞。
「是嗎?」憐秋底氣不足道:「我也沒那麼凶吧。」
封隨會因為害怕被他罵而不敢直說嗎?
想起封隨當時打胡三時的乾淨利落,憐秋覺得不太可能。
「怎麼不凶!」顧月驚呼,「昨個兒琴書還在我面前吹噓你怒罵癩蛤蟆的事跡呢!」
憐秋:……
琴書這張嘴,當真該給他用糖黏著才對。
「那該怎麼辦?」憐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