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往後一躺,翹著腿,添油加醋道:「也說不定他就是想要先試探你的底線,要是你即便被他冷落也一直追著不放,他以後入贅顧家,就知道該怎麼拿捏你了。」
「他敢!」憐秋拍桌,不可置信道。
「有什麼不敢?」顧月繼續火上澆油:「男人,都是這樣的,你要是退一步,他們就會進步一步。要我說,這封隨一看就是個心眼多的,你不如換個老實些的人好了。」
空氣中瀰漫著靜默的氣息,憐秋咬著唇,沒有接話。
「幹嘛?你不捨得?」顧月疑惑道。
奇怪了。
顧月有些好奇的看向憐秋,她這個堂弟脾氣向來不好,得知真相居然沒有大發雷霆去收拾封隨就算好了,自己讓他放棄,憐秋竟還猶豫。
想到此處,顧月不免對封隨起了幾分好奇。
究竟什麼樣的人,在憐秋生氣的時候都還不想舍下。
「你是還想選他做贅婿?」顧月問。
想嗎?
想。
憐秋心頭憤憤。
在柳縣封隨是最符合他夢想中未來夫婿的樣子,除他以外,憐秋再沒見過這麼適合進他顧家的男子了。
封隨此人不僅容貌上等,儀態端莊,為人熱心正直,兩人說起話來也很是和諧,更重要的是,他愛吃的東西封隨也愛吃!
按憐秋的設想,兩人以後成親定然也是琴瑟和鳴,互為知音。
豈料,封隨竟然敢揣著明白裝糊塗!
明知道自己對他有意,還故意裝作不曉得,想讓他先說出口。
就像阿月姐說的,兩人還未成親封隨就想拿捏他,待以後成親還了得!
一個贅婿還想翻天嗎?
「阿月姐!」杏眸冒出一股火,憐秋咬牙問道:「你主意多,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夠逼他自己承認!」
可惡。
封隨會釣他,難道他就不會釣回去嗎!
難道他就比封隨笨?
胸中怒火凝聚,憐秋燃起滿滿鬥志,握著顧月的手,雙目亮堂堂的問道:「阿月姐,你快幫我想個辦法,我非要讓封隨認輸不可!」
「嘶—」
顧月看著憐秋整個人鬥志昂揚,勢必要將封隨踩下去的樣子,憋不住「哈哈哈哈」的抱著肚子笑歪了身子。
「阿月姐!」憐秋擰眉,將顧月身子扶正,一本正經道:「我都被人當傻子玩兒了,你還笑!還不快想法子跟我一起作弄回去!」
好一會兒後,顧月笑夠了才一手拍了拍憐秋的肩,故作嚴肅道:「好!封隨竟然敢欺負我弟弟,咱們必須得還回去!」
在京城無聊了許多時日,總算是有熱鬧可以看了。
顧月心頭也不免有些激動起來,她扯著憐秋的袖子,示意他彎腰下來,輕聲道:「我還真有個法子。」
憐秋:?
顧月:「既然他故意冷淡你,不若你也冷淡他。」
「是個好法子,」憐秋若有所思道:「這樣一來他摸不清我的意思,心頭也該難受些時候。」
「聰明。」顧月繼續道:「不過咱們也不能一直釣著他,這不過是第一步。」
憐秋好奇問,「阿月姐的第二步又是指什麼?」
顧月給憐秋解釋:「咱們先將封隨晾上一段日子,即便他找木頭問你的消息,也別讓木頭跟他說實話,只讓他編個一聽就假的謊打發封隨。」
顧月說得頭頭是道:「等時候差不多了,你再出門找個機會去封隨面前轉上一圈,他若是當真心頭對你有意,自然再也忍不得,便會吐出真言。」
對於兒女私情,憐秋毫無經驗,顧月說什麼他便跟著點頭,只覺得有理。
「不錯!」憐秋左手握拳捶在右手掌心,恍然大悟:「阿月姐說得有理,明日我便不給封隨送信去了。」
顧月點頭,肯定道:「孺子可教也。」眼裡閃爍著好看戲的光芒。
運氣真好。
她不過剛來柳縣,竟就有一場熱鬧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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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隨覺得有些不對勁,雖然顧家依舊每日按時給他送來午食,但是從半月前開始,憐秋都會給他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