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裡和我這裡不一樣。」秦潤肯定的道:「這件事,你不要在外頭說,更不要讓安哥兒知道,他很容易被人套話。」
許雲帆不是這裡的人,突然就出現在山上,秦潤膽子大,不怕,其他人就不好說了。
真讓有心人知道許雲帆的來歷,只怕許雲帆會有麻煩。
「我知道,旁人要是問起,我就說我是還俗的和尚,這樣說行嗎?」許雲帆問道。
秦潤思考了會,「你還是說你從海外來的吧,你……看起來就不像和尚。」
許雲帆一愣,也是,哪有還俗的和尚像他這樣與女人過不去。
到時候,人家讓他念經頌文,難不成他來回就念一句,「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嗎?
而且,等他有條件了,肯定是要大口吃肉的,誰敢惹他,按照他吃不了虧,受不了氣的性子,這拳頭只怕會控制不住。
秦潤道:「我在鎮上江邊扛過貨,聽人說,在府城那邊,有大船去往海外,海外國,比我們大晏好很多。」
「成,海外來的就海外來的,那我是不是得去縣衙里登記辦理一下戶籍文書?」
「需要去的。」秦潤猶豫起來,「你……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他本想說,許雲帆要不要記在他家戶籍上,轉念一想,如此一來,許雲帆不就成了秦家的入贅哥婿了嗎?
入贅的女婿、哥婿,名聲大抵都不太好聽,許雲帆不一定樂意。
「這個需要銀子才能辦嗎?」許雲帆身無分文,需要銀子的話,只得日後再說。
「嗯,確實需要點銀子打點,我會想辦法的。」
聞言,許雲帆張了張嘴,沒說話了。
今晚的大梨村,註定是熱鬧的。
這不,經過目擊證人,幾位村婦的功勞,許雲帆替秦潤出頭,懟了李嬸婆媳一事,一個晚上的功夫,可以說,就大梨村來說,已經是家喻戶曉了。
事關小兒子的前途,李嬸憂心仲仲,翻來覆去睡不著,胳膊肘推了把身邊累了一整天的漢子,「當家的,你說,那個許雲帆,當真會去找雲飛的夫子嗎?」
李寶山閉著眼,聞言輕嗤一聲,不在意的應了句,「所以說婦道人家就是婦道人家,輕易就被人唬住了,他是什麼人?人家夫子是什麼人,豈是他想見就見,想與夫子交談就能與夫子交談的?」
「人家不過是嚇唬你不知事罷了,要我說,這小子,也是個膽大的,大字不識一個,能跟人家夫子談什麼?」尋常百姓家,誰敢這麼理直氣壯的要上門找夫子交談去啊?
就是鎮上的屠戶,見到秀才了,都得點頭哈腰一番。
李嬸記不住許雲帆說的什麼外賢內慧,只記得許雲帆說了,她再敢胡說八道,他就找她兒子的夫子去。
為此,李寶山壓根不知道,許雲帆可不是大字不識一個,人家可是跳過級,中考、高考都沒參加,直接保送名校的高材生呢。
聽李寶山這麼一說,李嬸總算放心了。
其他家裡,晚上為了省點油燈,哪家哪戶不是吃過晚飯,洗乾淨了直接躺床上睡覺的。
今晚,略有不同。
有媳婦的漢子聽著媳婦分享的消息,有的不以為意,與李寶山抱有一樣的想法,「你以為讀書人那麼好當的嗎?潤哥兒帶回來的那個,要是個讀書人,人能流落到我們這裡?」
「可是,那人看起來,不像我們莊稼人,長的,哎呀,就跟那些鎮上的少爺一樣,細皮嫩肉的。」就許雲帆那臉那皮膚,比村長家千嬌萬寵的孫杏還好呢,哪像她們,風吹雨淋,粗糙的很。
見過許雲帆的人,要不是知道他是個小汗子,單看他那張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千嬌萬寵長大的哥兒呢。
「你這婆娘,去過幾次鎮上,哪裡知道人家真正的大少爺是什麼樣?」
孫木癟癟嘴,「就鎮上萬寶齋的少東家,你見過嗎?」
李慧道:「知道,我去鎮上賣菜的時候見過這位大少爺。」
萬寶齋的少東家,長的那叫一個好看,臉蛋白白淨淨,一雙眼睛好像會勾人,哪怕已經嫁為人婦,想到這位少東家,李慧還是有點臉紅小羞澀。
不過實話實說,就他那樣的長相,與秦潤家那個,完全比不了。
至於這個差距,李慧想了一下,才想出一個天一個地這樣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