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許二少的人,居然被人欺負了?哪個不長眼的想找死?
當時,許雲帆只有這麼一個念頭,那就是,他的人被欺負了,他非常的氣憤,非常的憤怒。
要不是秦安在,說不定他早暴走了。
秦潤終於回過頭。
赤紅的雙眸,不難看出,在許雲帆未進門前,這人哭的多傷心。
見到秦潤這樣,許雲帆心裡更不舒服,心尖頓頓的疼,「你到底怎麼了?好好的,為什麼要哭?」
秦潤不答,只是注視著許雲帆,許久才開口,「雲帆,你走吧。」
聞言,許雲帆愣了愣,不敢置信的開口確認,「你說什麼?」
深吸一口氣給自己打氣的秦潤重複道:「我說,雲帆,你走吧。」
「為什麼?你趕我走?我哪裡做的不好嗎?還是我做了什麼事讓你不能接受到要趕我走?」
秦潤這番話,是許雲帆萬萬想不到的,他自問,自從跟秦潤回來,他對這個家一心一意,從沒做過一件對不起秦潤兄弟的事,秦潤為什麼要叫自己走?
在大晏朝,他無親無故的,能去哪?
下意識的,許雲帆就想,秦潤在這裡,他能走哪去?
秦潤低著頭,不敢看許雲帆,「不是,你很好。」
許雲帆注視著秦潤的發頂,「既然我很好,那就是你嫌棄我吃的多?」
聯想自己今晚炫了四碗飯,許雲帆略略尷尬的摸摸鼻子,「那什麼,還不是你菜做的好吃,一個不小心我就吃多了,而且,我這個年紀,正是能吃的時候,四碗飯其實也不算多吧。」
說到後面,許雲帆的聲音越弱。
許雲帆記得,他吃那麼多,秦潤當時看起來還挺高興,那麼排除自己吃的多了一點,好像沒旁的缺點了。
吃的多,並不是缺點,但相對於小秦家的處境,就是了。
秦潤搖搖頭,「你吃的不多,你幹活多,很累,吃多一點很正常。」
許雲帆想不明白了,「那我哪裡不好了,你要叫我走?」
按照許雲帆的能力,離開小秦家,他也不會無處可去,本領大了,何處去不得,有本事傍身,總歸餓不死。
只是,他就是不想離開這裡。
潛意識裡,許雲帆不想離開秦潤,去到找不到見不到秦潤的地方。
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他已經習慣了秦潤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
有數據表明,二十一天才會讓人對某件事形成習慣,但有的事本身就無法用具體的數據來衡量。
有時候,喜歡這件事本身與時間長短並無關係。
別看秦潤長的沒有其他哥兒那般嬌軟,但他的心思,真的很細膩。
許雲帆如何不知,每天晚上,秦潤都會替他扇風,半夜還要起來看他是否熱著了。
秦潤做的飯菜,也是按照他的口味來,油放的足,明知這個家很窮,自發現他愛喝湯後,幾乎每一頓,秦潤都要拿一個雞蛋打蛋花湯給他喝,收玉米的時候,特意尋一些鮮嫩的野菜回來做給他吃。
他換洗的貼身衣物,秦潤從來沒有嫌棄過,每天親手幫他洗的乾乾淨淨。
諸如此類的小事,太多了,許雲帆說不完。
喜歡這種感情,有時候並不是開口閉口說『我喜歡、我愛你』那就是喜歡了,有的喜歡,它是含蓄的,它不需要語言來表達,但它卻可以體現在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裡。
秦潤這麼好,秦安又乖又聽話,許雲帆捨不得走,他想留下來。
「你遲早都要走的。」
秦潤的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低垂的腦袋,聳動的雙肩,無一不在說明,他哭了。
「許雲帆,你遲早都要離開的,長痛不如短痛,我不想以後更離不開你,最後……」還要眼睜睜的看著你走,卻又不能開口挽留。
秦潤不敢想,他現在就已經捨不得許雲帆走了,單是想到許雲帆會離開這個家,他就心口疼的無法呼吸,那麼以後呢?
越相處,越不舍。
所以,他想許雲帆走,也許到時候,他緩過來了,難過著,傷心著,習慣了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