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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夫子,」楊母抓著許雲帆的褲腳,帶著懇切的神情抬頭看他,「可不可以拜託你給我家杏兒畫一副遺像?」

在大晏朝,家中親人逝去了,他們都會去鎮上請人給逝者畫一副遺像,權當留個念想是其一。

其二便是,這幅遺像會在祖宗台前擺上一段時間,受家人供奉,每天吃飯之前,他們都會打一小碗擺上去,供奉夠一定時間後,這才會請術師做法,將「人」放出去,讓他們自己找吃的。

按照老人的說法,這是擔心他們剛到那邊,不適應,找不到吃的,所以,家裡人若是供奉了,他們便也能吃的更好一些,不會餓肚子。

村里老人上了年紀後,都會提前請人為他們畫一副,村里更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過來擺攤,有需要的就可以過去,哪家若是有病重者,其家人也會提前去鎮上請人過來。

楊杏去的突然,又年紀輕輕,因此,楊家人根本沒想過,加上之前楊杏被縣衙的人帶走驗屍,楊家人再去請人來,根本就請不到人。

因楊杏乃是枉死,死後又被拿去驗屍,對死者來說,此乃大不敬,比之其他逝者,楊杏的怨氣明顯更大,人家嫌這種事晦氣,一個個都不願來。

畢竟老者、臨終者與死者終歸是有區別的,前兩者,至少還是陽間人,後者,已是陰間鬼。

要是他們畫的好不好,這「人」滿不滿意,他們也不知啊,要是這「人」一個不滿意,要把他們帶去重畫,或者找他們「說」了,這誰受得住哦。

實在請不來人,萬般無奈之下,楊家人只得自己動手,後來楊皓期回來了,見擺放在棺材上的遺像,要不是知道那是啥玩意,他斷是看不出,那是副人物相。

楊皓期旁的還可以,可做畫?

他同楊家人一樣,半斤對八兩。

許雲帆啊的一聲,轉頭看向香後的遺像,他對這些習俗並不清楚,起先還以為那是符文什麼的,結果,這竟是遺像的嗎?

對於楊母的懇求,許雲帆沒什麼猶豫的答應了,當即便花了半個時辰畫了一副遺像出來。

看著遺像上,笑顏如花的楊杏,楊家人一度以為他們是見到了真人。

栩栩如真的畫像,不說比他們畫的強,就是鎮上專門吃這碗飯的人只怕其畫藝都不及許雲帆半分。

楊皓期又又又抹了一把眼淚,淚眼婆娑的看著許雲帆,今日許雲帆為他們楊家做的事,他楊皓期銘記於心,日後,他定要報答許雲帆今日的恩情。

也正因為許雲帆今日善舉,待楊皓期日後高中,一步一步爬上知府之位時,這人依舊唯他馬首是瞻,許雲帆指東,他斷不會往西,儼然就是許雲帆忠心耿耿的小弟之一。

從楊家離開,許雲帆去尋了齊修澤四人。

得知許雲帆意欲幫楊皓期的忙,四人並未多說旁的,更不會覺得許雲帆是無事找事。

身為夫子,學子既已想你求助,這忙,能幫自然要幫。

謝柏洲幾人拍胸脯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直說,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不用客氣。」

許雲帆:「……誰跟你一家人了?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八字沒一撇的事,你也好天天掛嘴邊?」

「反正也是遲早的事,你不同意也不行。」謝柏洲呵呵笑起來,一副傻樣。

清陵縣縣令可是齊修澤的舅舅,許雲帆不由問,「我這替楊家人翻案,是不是等同於打了你舅舅的臉,到時候,他會不會生氣?」

「不會。」齊修澤說的信誓旦旦,「我舅舅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前兒我回去同他說了,他對你要替楊家人出頭的事很好奇,甚至還放話,你若想去劉家查都可以,他還給了我這個。」

說著,齊修澤亮出一塊腰牌來。

好傢夥,這玩意竟是清陵縣縣令的腰牌。

而所謂腰牌,等同於令牌,皆是官員日常佩戴的身份官位等級證明,因常系掛於腰間而得名。

許雲帆不知道,這枚腰牌,可是齊修澤「撒潑打滾」連連保證一番後才纏著他舅舅拿來的,否則,這般象徵著身份、地位的重要之物,怎可輕易交由他人。

有了令牌,自然就好辦事了,齊修澤拿著腰牌,帶著許雲帆在劉家「逛」了一圈,待許雲帆點頭後,兩人方打道回家。

待上堂那天,不止秦潤去了,齊修澤幾人都去了。

哪怕是夫子,見到官老爺,怎麼也會怵個兩分,許雲帆卻不見一絲懼色。

公堂之上,許雲帆依舊面不改色,神情自若,絲毫不見一絲驚慌之色,甚至還有心思打量起左右兩廂伺立,以及坐在上首的縣令大人來。

見縣令看他,視線交匯的那一刻,許雲帆甚至還朝對方點了個頭,一副領導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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