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中毒後,蕭衡之的胃口就不太好了,吃什麼都沒有食慾,平日也是喝一些珍貴的補品補著身子,久而久之,蕭衡之味覺好像退化了般,入口的東西在他看來,沒滋沒味。
今晚,在這於他而言,算得上是破敗的農家小院,破天荒的,他吃下了一碗飯,無需更多華麗的詞藻,這已經是對秦潤廚藝最好的誇讚了。
「蕭叔叔,你吃飽啦?」秦安歪著小腦袋,之前手上抓著鴨腿,這會已經換成雞腿了。
蕭衡之看他油汪汪的小手小臉,沒有絲毫嫌棄,取出隨身攜帶的帕子給他擦了擦臉:「嗯,叔叔已經吃飽了,要不要叔叔幫你?」
秦安已經八歲了,別看他長得矮小,但年齡擺在那,換牙的年紀到了,有兩顆牙已經鬆了,小傢伙怕牙掉,咬肉都不敢太用力,吃的小心翼翼。
「不用的,蕭叔,他可以自己吃。」秦潤開口道。
蕭衡之笑了一聲,「沒事,反正我也吃飽了。」說著,他將秦安手裡的雞腿拿過來撕成一條一條的放到秦安碗裡。
一舉一動之間,皆帶著不可忽視的優雅貴氣。
那種優雅的氣質,不是一朝一夕之間練成的,更想是一種由內而外自帶的,通俗來說就是與生俱來。
秦潤大抵猜到了,蕭衡之的身份不簡單。
但他從未想過要從蕭衡之身上得到什麼,今晚準備的這麼豐富,也不是為了巴結人,他就只是單純的想對這個人好。
至於為何會在一個只見過一面的陌生人身上有這股莫名的感情,秦潤想不通,乾脆就不想了,仔細的將碗裡的魚刺挑乾淨,這才將其放到許雲帆碗裡。
許雲帆毫不嫌棄這塊魚肉是從秦潤碗裡出來的,直接就吃了。
見狀,蕭衡之表情未變,心裡卻感慨不已。
秦潤忙著「伺候」許雲帆,自己一塊魚肉都沒得吃,蕭衡之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肉,剛把魚刺挑好想夾給秦潤,這才發現,秦潤碗裡已經有兩塊魚肉了。
那都是許雲帆夾的,並且將魚刺全部挑乾淨。
蕭衡之筷子上的魚肉轉了個彎,落在秦安碗裡,他又將一塊挑好刺的魚肉夾到秦慕碗中,也給他撕了幾塊肉。
蕭衡之並沒有因為秦安與秦斐俞過度相似的容貌便更溺愛他,對秦慕,他同樣喜歡。
只是,這份喜歡,比之對秦安的喜歡,來的便較為複雜了一些。
沒辦法,越看秦慕,蕭衡之越覺得這孩子同京城那位王爺過分相似了些。
蕭衡之很好奇,這秦家父母是怎麼生的孩子?
儘是把自個兒子生的同別人那麼像。
像也就算了,還不是只像一個人。
秦斐俞、縛青胥這兩號人,哪個在京城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前者可以說是蕭衡之以前的老相好,後者,不說同蕭衡之水火不容吧,但兩人卻是相看兩厭。
縛青胥看不慣蕭衡之花花公子遊戲人間的作派,蕭衡之看不慣縛青胥舔狗的作風,兩人平時一見面,總要互掐幾句。
以前念及縛青胥身體的原因,蕭衡之還讓他幾分,生怕他一氣之下直接給氣死了,畢竟這位二皇子,當年在殿上不知暈了多少次。
後來,皇上繼位後,大皇子二皇子的頑疾居然不治而愈了。
就挺過分神奇的。
蕭衡之對縛青胥更是嘴下不留情,縛青胥也是個嘴巴厲害的,好幾次兩人差點打起來。
蕭衡之看不起縛青胥當秦輕楓的舔狗,可縛青胥最後抱得佳人歸了。
而他呢?
只能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不是說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的嗎,怎麼縛青胥這傢伙應有盡有了?
蕭衡之那個羨慕嫉妒啊!
秦慕同縛青胥像,但比縛青胥可愛多了,至少秦慕乖的沒邊,話還少。
蕭衡之不會因為因此而去討厭一個孩子,父母之間的矛盾,關孩子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