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要替許雲帆打抱不平,他們幾人頓時就是冷汗一出,其中一學子哆哆嗦嗦道:「沈少爺,這……這事大家都知道,我們也只是聽說,隨口一說。」
既是聽說,又何來查證一說?
「既然只是聽說,你們身為學子,理應知道人云亦云三人成虎的道理,只是聽說便逢人就說,就你們這樣,與那等長舌婦有什麼區別?」
「沈少爺,你這話未免過分了,我們不過是說了一嘴,更何況,這種事例來是無風不起浪。」一學子脾氣也是沖,拿他們同村里只知道嚼舌根的長舌婦做比較,對學子來說,這無異於是赤、裸、裸的諷刺。
「無風不起浪?哦,這麼說,你是認定了我們書院院長同許夫子之間有什麼見不得的關係了?既然你這麼說,那麼證據呢,你把證據拿出來我看看,若是沒有證據,今兒這事沒完。」謝柏洲怒而拍桌,「敢污衊本少爺的兄弟,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把本少爺放眼裡了是不是?」
林蕭然故意道:「柏洲,你可別這麼說,許雲帆只是咱們的兄弟,又不是親兄弟,我們憑什麼,又該以怎樣的立場、身份去質問這位學子?待會咱們這般向著許雲帆,這幫人說不定一個轉身又得傳咱們同許夫子之間有什麼不可見人的事呢。」
謝柏洲冷哼道:「我到要看看誰敢胡說八道,本少爺撕了他們的嘴。」
開口兄弟閉口兄弟,林蕭然最後那句話諷刺意味滿滿,是個人都聽得出,林蕭然諷的是誰。
「幾位少爺,這事真不是我們瞎說,」說話的學子被謝柏洲幾人嚇的冷汗涔涔,「而是這事被傳的有板有眼,我們聽了誤以為真,這……這才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齊修澤冷冷的掃了一眼在場默不作聲的學子,藉此敲打:「這事你們從哪聽來的?你們真是看書看傻了不成?我們院長是何人,也是你們能隨意議論的?我看你們怕不是想被科舉禁令。」
所謂的科舉禁令,便是禁止參與科舉。
而科舉禁令針對的對象,有罪臣之後及三代以內不得參與科舉,犯大罪之人其子嗣不得科舉入仕等,除去此類被牽連的原因,若是學子本身觸犯律法法亦或者犯了罪等情況,也可受到科舉禁令。
背後妄議朝廷命官,此事可大可小,要是蔣嵐方震怒,今兒在場的學子,這輩子怕是與科舉無緣了。
這對學子來說,該是何等恐怖如斯的處罰。
一下子,在場說過許雲帆傳聞的學子頓時慌了,「謝少爺,此事真的不是我們傳出來的,我們也只是好奇,並非有意羞辱污衊院長與許夫子之間的關係,幾位少爺,此事我們也只是有所耳聞,因為好奇才說了一嘴,並非在有意傳謠。」
齊修澤:「此事你們從何處聽來的?」
其他學子為自保,紛紛將先頭告知自己此事的人給賣了,謝柏洲幾人順著繩子摸到源頭,這最先傳出許雲帆謠言的人很快被查了出來。
打聽清楚後,事關兄弟,齊修澤四人還看個屁的書,隨手一招,隱藏在暗處的侍衛赫然出現在身前抱拳詢問可有事吩咐。
謝柏洲讓人取了馬來,四人翻身上門,直往縣城而去。
剩下的學子想著方才突然出現的侍衛,突然就明白了,這四人確實不是他們得罪的存在,眾人不敢久留,趕忙散了。
自從被清風書院開除後,李雲飛回家待了一段時間,那段日子,他幾乎不敢出門,就是從家裡出發來縣城的路上,村民們看向他時,李雲飛都在想,他們是不是在嘲笑他,或者要開口問他到底犯了什麼事才會被開除了?
就是在家裡,面對李小花隔三差五的回家哭述,母親每日抱怨怒罵許雲帆等,李雲飛知道,她們不過是氣不過,想替自己出頭,可每每聽到那些怒罵,李雲飛總會不禁然的想起那天書院發生的事,每次想到自己在一眾同窗面前丟盡臉面,李雲飛羞恥的恨不得立馬暈死過去。
李寶山在李寶河跟前伏低做小好話不斷,這才讓李寶河找了關係在縣城裡給李雲飛找了個私塾。
去到私塾後,李雲飛看著比之學院,堪稱破敗寒磣的私塾,那種從雲端掉落泥潭感油然而生。
李雲飛恨。
他之所以落到今天這一步,都是許雲帆害的。
他恨許雲帆的不留情,恨蔣嵐方的偏袒,卻從未想過,自己落到這般地步,不過是自作自受。
李雲飛恨不得毀了許雲帆,在被李雲起帶去出遊幾次後,有關許雲帆的傳聞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