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齊修澤也是委屈的很,好在他遇上了蔣嵐方,別看蔣嵐方平時沒少罵他,但至少蔣嵐方不會懷疑他,因為蔣嵐方對他的水平太清楚了,清楚到一首詩是不是他做的,他一聽便知。
身為夫子,蔣嵐方從不會隨意評判任何一個學子,更不會因為成績等事輕易評價他們是璞玉還是爛泥,他深知,面對學子,作為師者,其一言一行都必須對學子負責,蔣嵐方如此,自然對齊修澤胃口了。
許雲帆對齊修澤嗯了一聲,「說白了,你是因為夫子才離開的國子監,那麼你們三呢?」
謝柏洲:「我算術不行,我那算術夫子說教不了我,讓我另請高明,那我就另請高明好了。」
沈如溪、林蕭然兩人倒是不偏科,但他們講義氣,得知兩兄弟被夫子訓成了狗,一怒之下找到了院長那裡,要求院長處理兩個夫子,結果夫子好端端的繼續上他們的課,他們兩人卻因為此事,被夫子針對了。
本來同文杰四少幾個不和也就算了,如今還同夫子槓上了,在國子監,他們的處境可想而知。
那是一種孤立無援的感覺。
許雲帆不解了,「不是,你們可是官家少爺,一個老爹是副一品大官,一個爺爺是正一品大官,就著,那些夫子不得給你們一點面子?」
所以說,許雲帆對京城錯綜複雜的勢力還是不了解啊,很多事想的太淺薄了。
第187章 方家哥兒
林蕭然語重心長道:「國子監的學子, 一個個的都是什麼人?說白了,那都是未來的官老爺,你說, 身為這些官老爺的夫子, 誰背後還沒個人了?有的夫子,像國子監院長, 他教出來的第一任學子, 如今都已經混到翰林院第二把手的位置了呢, 就這,人家見了他,還得恭恭敬敬喊他一聲夫子,就算其他夫子不如院長那般, 教授出來的學子已經坐上三四品大官,但再小的官也是官,而且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有的人, 日後成就如何, 僅憑肉眼是根本無法預見的,所以, 就我們這點家世, 人家會放眼裡?」
雖說宮中那等一二品大臣沒幾個是從國子監出來的, 但國子監如今儼然成為了一個人才、官員的培養基地, 自是了不得。
古人尊師重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所以,國子監的夫子地位,同私塾、學院的夫子地位, 真真是沒有可比性。
「這麼厲害?」許雲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沈如溪:「厲不厲害,上次我們不是同你說過了?」
「沒有啊,你們什麼時候同我說過這些了?」
「就同你說夫子大比一事的時候。」
許雲帆搖頭:「沒有啊!你們只同我說能夠在國子監擔任夫子是無數夫子夢寐以求的事,在那的夫子,可謂是站在所有夫子的頂端,但你們沒跟我說國子監的夫子能這麼叼,居然牛到不把你們這些少爺放眼裡的地步啊!」
齊修澤幾人一噎,「我們說那麼清楚了,你就不能深思一下?真的搞不懂你,你這是,該動腦的時候偏偏犯懶。」
許雲帆嘿了一聲,「不管了,就是那什麼文杰四少還有國子監的院長、夫子羞辱你們了是吧,等著,明年三月份,待老子去到京城了,定要讓他們好看,本少就勉為其難,教教他們何為師德吧。」
對於許雲帆一貫如此厚顏無恥的自信,齊修澤四人決定聽聽就行了,不能當真,一旦當真你就輸了。
可他們不知,許雲帆從不是一個只會空口說大話的人,他是真的說到做到。
古代夫子確實厲害,但這不代表,三歲識字看書,擁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博覽群書的許雲帆會比他們差。
齊修澤告知許雲帆李雲飛傳他同蔣嵐方的謠且已經被他們收拾一頓後,又同許雲帆聊了許久,四人騎馬而來,自然不會留宿,再三拒絕秦潤的挽留後便離開了。
李六衝完涼出來的時候,家裡已經不見齊修澤四人,「他們回去了?」
「嗯。」秦潤點了下頭,「六哥,你幫我看個火,我看看雲帆去。」
自許雲帆悶悶不樂的送齊修澤他們出門後,臨進房間時,許雲帆嘴角耷拉著,一副委委屈屈又別有深意的看他一眼,這才進了房間。
「嗯,你去吧,火我看著呢。」
今兒景明澤已經離開,他需要巡視的地方太多了,根本沒辦法在小秦家久留,難得相見,又驟然迎來離別,李六的心情就跟坐了過山車似的,升到雲端再猛然下墜。
這會回房間,他只會感到景明澤離開後留下的滿室淒涼,倒不如找點事做打發時間。
灶台下燃燒起的火苗不時發出嘣的一聲,在閃閃晃動的亮光下,李六的背影看起來格外的寂寥。
秦慕站在廚房外看了好一會,噠噠噠跑回房,沒一會,秦安秦慕跑到李六身邊,圍著他坐下了,「六哥哥,你聽過七個葫蘆娃的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