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第二天,蕭衡之還特意出府,在各大書店挑選了不少書,路上,蕭衡之注意到景家似乎很熱鬧,一問之下,蕭衡之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久久沒能回過神來,最後,蕭衡之是怎麼回的府他都不記得了,滿腦子都是景家的事。
當許雲帆收到這些東西時,腦袋瞬間就大了。
他知道,古代的科舉並非易事,科舉內容也不是尋常人想的那般,考來考去,無非就是寫個文章做兩首詩就完事。
真正的科舉考試,算術、律法、策略、民生、軍事等等哪一樣皆可涉及,可謂是繁雜任重。
有的學子能不能考上,有時候也得看運氣。
為什麼這麼說,要是參考當年,考題過偏,學子未曾涉及過,答不出來,其他科目答的再好,有時候也是白瞎。
許雲帆翻著蕭衡之整理出來的資料,發現有的考題確實有點意思,例如有關河道的治理,給出一些相關數據後,題目大概是這樣問的,根據當地地形,水文以及防洪要求,堤壩如何建造?就近取力,在不影響民生條件下,各縣抽取多少徭役,需耗時多長方可完成此項工作?
就這一題,涉及的知識點已經不僅僅是算術題的範疇了。
還有一些更偏的題目,這些題目不僅偏,答題時,需要考慮的事還不少,比方說,這般答,聖上看到了會不會覺得可行?
要是答的不對,聖上一怒,會不會給你吃板子等等,總之,答題時還得揣摩出題者出此題的用意,反正就是燒腦的很,這種題,一個不甚,便能刷掉百分之九十的考生了。
許雲帆看題看的燒腦,乾脆將其扔到一旁,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
反正現在天大地大都沒有秦潤過生辰的事大。
十八歲成人,秦潤這生辰,許雲帆必須給辦好了。
蕭衡之壓根不知道,自己腆著臉好不容易尋太子太傅尋到的資料被許雲帆壓了箱底,自認了義子後,蕭衡之人都美了,以前看起來病殃殃,好似心灰意冷,活如傀儡的人,如今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得知蕭衡之回京了,縛青雩即刻讓福公公給蕭衡之送了幾樣補品過去,嘴裡還念叨著:「混帳玩意,一個個的,都不讓朕省心,這是想讓朕英年早逝不成?」
「皇上~」福公公嚇的夠嗆,「皇上怎能說這種話,國師大人可說了,皇上可是要長命百歲的。」
國師大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可謂不厲害,他說的話,絕對錯不了。
說到國師,縛青雩頭更疼了,幽幽呼了一口氣,「你去吧。」
這意思顯然是不想繼續說了。
在福公公膽戰心驚離開後,縛青雩疲憊的揉著太陽穴,嘴裡念叨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兩個怎麼就……朕能用的猛將真的太少了。」
少到,在蕭衡之「廢」了,抱著活得一日算一日的想法不問他事,秦斐俞「不務正業」一心放在尋回孩子的事上,國師當年因算誤不知去向後,縛青雩能與之談心交託重任的人好像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那種孤立無援的感覺,讓人壓力倍增。
蕭衡之身體不好,縛青雩哪敢麻煩他?
秦斐俞就更不用說了,身為哥兒,替大晏朝鎮守邊塞數年,受了其他哥兒不曾受過的苦,吃的那麼多不能言說的苦頭,如今孩子不見了,縛青雩幫不上其他忙,但也不能拖後腿不是。
至於國師?
說到國師,縛青雩有時候都不得不懷疑這人的真正實力,可之前,國師確實能夠精準預測到了各類自然災害,雪災,蝗災等他都算到了,正因為他的提前精準推算,先皇才能做足了準備,將損失降到了最低。
可就在十幾年,國師竟然算出了大晏朝會有滅國之險,先皇連忙詢問,可最後國師旁的沒說,只告訴先皇,大晏朝滅國的危機可解,但他必須要找到那個人。
言外之意就是,那個可扭轉大晏朝滅國危機的人在哪,姓甚名誰,國師其實也算不出來,先皇追問過,可國師皆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態度,說話也是模稜兩可,隱晦莫測,被問多了,有時便會高深莫測的來一句,天機不可泄露。
三年前,國師曾出現在京城,還回來過一次,也是那一次,國師笑呵呵的告訴縛青雩,那個人出現了。
可過了幾個月,國師再次回京,面色灰敗頹然,全然再無之前的意氣風發鬥志昂揚,縛青雩見國師這幅生無可戀的樣子,心裡就是一個咯噔,一問才知道,國師之前算差了。
過來的人不是那個人,那個人還未過來。
「過來」這兩字,縛青雩理解的不是很透徹,什麼叫「過來」?從哪來?
如果國師說那個人出現了,縛青雩還能理解,可這個過來,縛青雩只能猜測,沒準這人是領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