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青雩:「……」
許雲帆這話說的,當他夫郎是三歲小孩嗎,還是不會走路了?要是人家想他,早出來找人了,許雲帆著一刻都坐不住的樣子,很難讓人相信他說的話吧。
秦潤是知道許雲帆性子的,這人,你讓他安安靜靜待半個時辰,就跟要他命似的,他跟齊修澤幾個都暈船,沒人陪許雲帆嘮,現在來了一個不暈船的,秦潤自是不會拘著他,甚至還鼓勵許雲帆多交些朋友。
被當成小孩子照顧的許雲帆摸著下巴,垂下眼眸,淡淡開口,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話,「那人可不是普通的官家少爺或者商賈之人,要是我沒猜錯,這人應是天潢貴胄。」
之前許雲帆完全沒把縛青雩往皇上這一層身份上想。
後來說到武器的事,許雲帆記得縛青雩說起兵器一事時,臉上故作的緊張,刻意壓低的聲音,不過都是故意裝出來給他看的。
什麼人敢背後妄議九五之尊?
那自然只有不懼皇上,或者身份遠在皇上之上的人。
前者,少,後者,如今更是沒有。
太上皇,還是皇太后都已不在,所以,地位在皇上之上的人,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有,縛青雩他憑什麼不懼皇上?
只有他本身就是那個人,要不就是個不怕死的,可普天之下,不怕死的能有幾人?
不過許雲帆並沒有打算將自己的猜測說與秦潤知道,如果秦潤能自己猜到,那就是他的本事,如果猜不到,徒然得知,自己能與皇上同乘一船,秦潤只怕冷靜不了,容易露出破綻。
誰讓縛青雩明擺著不想暴露身份呢,他裝,他便陪著他裝好了。
縛青雩的身份,秦潤壓根沒往其他地方想,就想對方是皇室人了,「他是王爺?天吶,雲帆,沒想到,有一天我會離王爺這麼近,不行,我得出去看看這王爺長的啥樣。」
說完,秦潤還真的要下床,對他這樣的人來說,王爺,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人物,如果不是許雲帆,不說什麼王爺,就是齊修澤這樣的學子,只怕他們終其一生都不會有任何交集。
也難怪秦潤會激動成這樣。
眼疾手快的許雲帆把人按回去:「王爺還能長啥樣?自然長著個人樣唄,有啥好看的,就跟我們一樣,兩隻眼睛一張嘴,兩個鼻孔一雙耳,沒什麼好看的。」
「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了?」
「雖然五官人人都有,但長的肯定不一樣,就像你,你有的,其他人都有,可你的五官就是好看,最好看了。」
許雲帆:「……」
這傢伙,真是夠了。
為了看個王爺,居然還知道哄人了。
許雲帆樂了,被秦潤的一句話哄的心花怒放,「我家夫郎還真有眼光,那我帶你去偷偷看一眼。」
縛青雩身居高位久了,為人警惕心很重,在感覺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時,縛青雩快速的扭頭看了過去,他的動作快,秦潤的速度也不慢,縛青雩堪堪只見到了一仿若晃影一閃而逝的容貌。
吱!
椅子腿與夾板發出劇烈摩擦聲響起,縛青雩瞳孔一縮,半天沒眨眼。
他是眼花了不成?
秦斐俞不是找兒子去了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
不,不是,那個人不是秦斐俞。
哪怕只是短暫的一眼,哪怕那個人像極了秦斐俞,但他不是秦斐俞。
秦斐俞沒有那麼嫩,更不會露出那副驚慌失措像小鹿一樣的神情來。
身為大晏朝的守護神,毫無疑問,秦斐俞是強大的,強大到,哪怕身為一個哥兒,他也不比其他漢子差,甚至,他比絕大數漢子還要勇敢。
如果秦斐俞是個漢子,就他那張稜角分明,猶如被天人精心雕刻過的深邃五官,與蕭衡之這個大晏朝第一門面比起來,只怕不相上下,不過他們兩人,各有各的的魅力。
蕭衡之屬於陰柔卻不失英氣的俊美,而秦斐俞絕對是剛毅的代表。
在大多數人眼裡,他們會惋惜,惋惜於秦斐俞是個哥兒。
但縛青雩從不在意這一點,他不在乎什麼漢子、哥兒的性別之分,他看重的只有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