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青雩不死心, 他好不容易再遇上一個人才,「可他砸了很多銀子進去,國庫都被他揮霍了。」
「縛大哥,不是我說你,但比起皇上,你的眼界,考慮還是差了一截,皇上考慮的就很長遠了,眼界也要比你長遠,這一點,你得認。」
縛青雩:「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許雲帆端著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落後就要挨打,居安要思危,縱觀歷史,那些被滅的國家,他們為何被滅?縛大哥,你要記住,實力才是維護正義的基礎,尊嚴只建立在劍鋒之上,國家沒有實力,國防跟不上,人家不打你打誰?如果我們有比之其他國家還要先進且令人畏懼的武器,你就說說,誰會那麼想不開想侵占我們的領土,敢欺負我們的人?只有國家強大了,身為這個國家的子民,我們才能昂首挺胸做人,哪怕有一天走出國門了,有強大的國家作為後盾,何人敢欺我大晏朝人半分?」
「他娘的,你說的可太對了。」縛青雩激動的直拍桌,連自小培養的禮儀都忘了,竟是接地氣的來了一句粗話。
縛青雩胸膛劇烈震動,許雲帆這番話,簡直是說到了他的心坎上了,他願意砸錢建立武器製造地,為的就是許雲帆說的那般,可有的人卻只看到了他在浪費銀子。
那幫老東西,坐上那麼高的位置,結果呢,想的都沒許雲帆長遠。
聽聽,許雲帆說的多有道理,想法簡直是與他一模一樣,每一句話細品起來,哪句話沒有道理?
可是:「許小兄弟,你說太對了,但這事,進展委實太慢了,好些年了,那幫人連把威力更大的箭弩都造不出來,也不怪大臣們反對。」
許雲帆:「縛大哥,古往今來,如果武器那麼容易改進,如今咱們所使用的的武器也不會就來回那幾樣了,這是一項耗時的工程,你想短期內得到回報,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我看再過幾年也未必有收穫。」
「怎麼說?」
縛青雩好激動啊,是不是許雲帆又發現什麼問題了?
趕緊說說,他好記下,回去立馬就改。
許雲帆曲指敲打桌面,思考著要不要組織一下語言,否則,太過直白的話未免太傷人,可好像,無論他怎麼組織,核心點都不會改變。
許雲帆只好先問,「皇上請的那些人才,應是各個軍營里或者民間乃至兵器監里頗富盛名的鐵匠吧,可是皇上有沒有想過,因為思維固化,這些人很難做到創新呢?當然,我這話並不少全盤否定每一個人,而咱們大晏朝好像就是這樣的,很多東西都沒有專門的教學機構,有的人甚至是半吊子,有的也是半道出家,有的鐵匠,大夫等等都是從學徒做上去的,這些人,有沒有出現認知固化?」
之前許雲帆與孟大夫溝通,孟大夫時不時就冒出一句「教我的師傅就是這麼說」,後來,他去打鐵鋪讓鐵匠幫忙打東西,那的師傅看了圖紙半晌,開口就來一句,「我沒打過玩意,而且我師傅也沒教過我打這種玩意」之類的話。
兩人這一聊,從武器又聊到科舉上,縛青雩高興的連晌午飯都顧不上,但他又怕許雲帆餓著,特意命人給許雲帆備了幾道菜,此舉明擺著是不想放過許雲帆了。
許雲帆一看縛青雩這架勢,不太合作了,「晌午飯時間到了,我得回去了。」
「回去做什麼,你我相談甚歡,何不一起吃個飯,飯後咱們再繼續。」
許雲帆隨意掃了眼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飯菜,「縛大哥成親了嗎?」
這話題跳的太快,縛青雩顯然跟不上,神情都出現片刻錯愕,「成了,怎麼了?」
成不成親,跟他們一塊吃頓飯有啥關係?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嗎?」
許雲帆:「那肯定有啊,我也是有夫郎的人,雖然我們還沒正式成親,但已經同在一本戶籍上了,我夫郎就在船上呢,到了飯點,我這個夫君不回去陪他吃飯,不合適。」
「你夫郎也要去京城?怎滴不見他出來?」縛青雩又道:「你可以把他帶出來同我們一塊吃。」
許雲帆搖頭道:「他暈船,估計沒什麼胃口,我想熬點清淡的粥給他喝。」
「你還會熬粥?」縛青雩想,真是難得,這年頭居然有不是大廚,還願意進廚房的漢子。
海外來的漢子就是與他們本土漢子不一樣。
這話問的,許雲帆離凳的屁股又被吸了回去,縛青雩這問題問的好,許雲帆方才吹的太嗨,以至於都忘了自己廚房殺手的身份了,他面帶澀容:「不會。」
縛青雩:「……我讓我的廚娘去做吧。」
「那感情好。」許雲帆完全沒覺得不好意思,屁股又起來了,「我還是得回去跟他說說,我出來很久了,他肯定想我了,哎,我家夫郎有點粘人呢,縛大哥你先吃,待會我回來了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