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修澤:「我哪知道,我姑姑就是個貴妃,有關他的事,你們知道的我都知道,你們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所以問我有個屁用。」
從稱呼上,縛青雩是齊修澤姑父,當朝貴妃是他嫡親的姑姑,在老百姓家裡,逢年過節,這女婿還得上門同岳父問聲好,但到了縛青雩這兒,那是岳父見了他都還得下跪呢,所以,除了某些地方他們可以沾親帶故沾縛青雩的光,旁的地方,那是卵用沒有,齊修澤見了縛青雩,還不是得恭恭敬敬喊聲皇上。
齊修澤這話說的沒毛病,不是皇上的妃子的父親皆可受封國丈的身份,要真如此,後宮佳麗三千人,皇上豈不是有幾千個岳父,那不得亂套了。
「要不,咱們乾脆問雲帆算了。」
「問了他能說,之前你不是問了,他不是就對你搖個頭,說啥也沒有,我不是沒問過,這小子當時看我的眼神還特別怪,莫不是當時他就已經……」
「不會吧,那位也不至於那麼沒品的霸王硬上弓吧。」
「誰知道呢,以往每晚都有人陪著,這會出門在外,也許是寂寞孤獨冷所以想玩點新花樣了呢?」
幾人回憶著許雲帆之前的避而不談,一副無法宣之於口的樣,那是相當的義憤填膺,方才還一個個不敢說,這會是恨不得把人罵完十八代。
在下一個縣城下馬車吃飯時,許雲帆看著被推搡在前邊的沈如溪猶猶豫豫,欲言又止,旁敲側擊的打探縛青雩到底每天把他喊去幹了什麼,自己是不是被縛青雩欺負了?
許雲帆愣了一下,目光落在四個兄弟身上,眼底泛著一道亮光,鼻尖有點酸,「沒有,你們還不了解我嗎?我像是會吃虧的人?那位縛老爺不過是向我請教了一些問題,除此之外他還能對我做什麼?只是這些事,他說了不能外傳,所以,我不能告訴你們,你們也不想想,就我這樣的,誰敢打我肉/體的主意,管你什麼身份,看我不打爆他的狗頭。」
聞言,齊修澤四人終於放心了。
去京路上,許雲帆向他們打聽了京城的一些事,在齊修澤說了京城的物價後,許雲帆二話不說直接答應入住齊家。
第195章 生氣
齊修澤這次之所以會回京, 一是許久不回來了,二來也是齊爺爺六十壽辰就在幾天後,謝柏洲三人同齊修澤交好, 自然也要回來祝壽。
秦潤得知這事, 擰起來的眉心就沒下去過。
六十大壽,兒孫繞膝, 這該是何等的天倫之樂, 不遠千里的孫子趕回來了, 老人家肯定很幸福很高興。
可他的爺爺呢。
自己不在了,他的家人該是怎樣的心情,又該如何承受?
許雲帆上馬車時,雙手都在抑制不住的劇烈顫抖著, 只是他藏的很好,秦潤一上去,他便裝的雲淡風輕。
這次進京, 雲潤店鋪的所有吃食, 不管是剛剛上新供不應求的吃食, 還是其他,秦潤都各自打包了四份出來讓謝柏洲他們帶了回來。
可齊爺爺大壽, 去的人肯定很多, 他要是送一些在達官貴人看來上不得台面的吃食, 丟的只會是許雲帆的臉。
而且, 許雲帆與齊修澤稱兄道弟,既然來京, 斷沒有不去祝壽的道理,否則說不過去。
許雲帆大抵知道秦潤在愁什麼了,他沒說什麼, 只是湊到秦潤身邊,抵著秦潤的肩膀,看似閉眼假寐,可劇烈顫抖的眼皮,滿滿溢出沾濕長睫的液體再也阻攔不住匯聚成滴。
「雲帆,你怎麼了?」
察覺許雲帆的不對勁,秦潤徹底慌了神。
他以為許雲帆累了,才會靠在自己肩上休息,可他從未想過許雲帆會哭。
在他的印象中,許雲帆是何等的強大,強大到,短短數月便做到了其他人終其一生可能都達不到的高度。
但這麼厲害的人,這會像是泄堤的洪,再也忍不住的掉了幾滴不值錢的眼淚,兩手遮著眼,嚎啕大哭的樣子像個開水壺,可真掉下來的眼淚沒幾顆。
許雲帆略帶哽咽的說:「我……我想到我爺爺了,哦,還有我奶奶,不把她老人家也想上一遍,奶奶肯定要生我的氣了,也不知道我不在了,他們會不會哭死,以後沒有我替他們花養老金退休金還有公司分紅了,我都不敢想,那麼多錢,他們可怎麼花得完,以前還有我這個小乖孫替他們分擔一點,現在……我都回不去了。」
「潤哥兒,以後無論你遇到多傷心的事,你就想想我,有的人尚且分隔千里,各自安好互不打擾也是一種幸福,你看看我,都隔了時空了,可我堅強又勇敢,樂觀且開朗……我回不去了,嗚嗚嗚,我好可憐喲,潤哥兒,你以後必須對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