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疑惑,本該直接問清楚,但他們與秦斐俞身份懸殊,誰都不敢冒這個險。
「好。」許雲帆忍著不適,被秦潤抱的太緊,兩人胸膛緊貼著胸膛,彼此之間的呼吸纏綿纏繞,換做其他時候,也許許雲帆還會享受這種近距離接觸,可這會,他只感到了有種呼吸不暢的窒息,他拍了拍秦潤的胳膊,「松點力,你是想勒死我好當寡夫嗎?」
「又胡說八道了,許雲帆,下次不要說這種話了,我不想聽,你要一輩子陪著我的。」秦潤懲罰性的咬了許雲帆一口。
與許雲帆一樣,每次許雲帆特別認真特別嚴肅時,就會喊秦潤全名,秦潤喊他許雲帆,證明他說的話,秦潤是真的忌諱。
許雲帆被咬的疼了,嘶的一聲,倒吸一口氣,笑道:「一輩子哪夠啊,若有來生,咱們要生生世世在一起。」
秦潤滿意了,幾道放鬆了一些,被許雲帆這麼一哄,他心情都好了一些。
第二天。
許雲帆帶著喬裝打扮的秦潤隔著一條街守著秦斐俞出門。
明知不能相認,可秦潤還是滿懷期待。
只是這份滿懷期待的心情,在看到秦斐俞面帶愉悅,歡笑著送一個婦人出門時,秦潤一度呼吸凝窒。
輸了。
他們終究還是輸了。
昨兒許雲帆說了那麼多,秦潤聽進去了,卻還抱有一絲僥倖心理,他想,也許在孩子與景葉擇之間,秦斐俞會選擇他們兄弟呢?
可在看到秦斐俞笑的那般刺眼時,秦潤心涼了一大截。
恍惚間,秦潤突然就明白了。
他明白了,來京路上,許雲帆為什麼要掉兩滴眼淚,可憐兮兮的嚎啕大哭說他自己有多慘,最後還要認真的與自己說那些話了。
秦潤不想拿許雲帆的傷心事來同自己對比,以此獲得慰藉,以他人的不幸來襯托體現自己的幸運,這樣的事,秦潤做不來,他怎麼捨得許雲帆傷心呢。
換位思考,許雲帆肯定也不想見到自己難過的,這些負面情緒是會傳染的,他不想許雲帆不開心。
秦潤將目光從秦斐俞身上收回,轉而落在許雲帆身上,他握著許雲帆的手都在用力,用力到手背青筋暴起。
這個漢子怎麼可以這麼好呢?
他是何其有幸才能遇上一個對自己關懷備至的人呢。
秦潤胸口的悲傷被衝擊一空,眼下,他只覺得幸運。
留在大梨村,他才能夠遇上許雲帆,這是他的幸,所以,秦斐俞沒回去找他,他帶著秦安艱苦求生這麼多年,原來不過是為了等一個人的出現。
這一刻,秦潤想通了,也理解了許雲帆的那句各自安好的話了。
「雲帆,我們走吧,沒什麼好看的了。」有的人,不必認,只要確定他過的好,雙方各自安好互不打擾,其實也挺好的。
就這樣吧,他的父親已經去了,世上再無人像記憶中的父親那般疼他了。
記憶中的父親,才是無可替代的,秦斐俞不是他的父親,他不是。
許雲帆帶著秦潤轉身走了,那邊將人送上馬車的秦斐俞似有所感轉頭看來,內心忽然一悸,一股莫名的心酸難受蔓延全身,以至於秦斐俞一下子承受不住,身子一軟,差點摔倒在地,好在老管家眼疾手快將人撫了起來,焦急忙慌詢問:「哎呀,少爺,您這是怎麼了?可是舊疾復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