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令他沒想到的事,他說一句,許雲帆這個漢子懟他十句,虧他還是夫子,真真是一點風度全無。
許雲帆被一個不認識的哥兒瞪了,眉毛一挑,「哥兒怎麼了?哥兒就不是人了?哥兒就不需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了?怎麼,這就是身為哥兒的特權?誰給你們的權利?我斤斤計較?你誰啊張口就指責我的不是,我錯哪了,怎麼,難不成你看上人家了?」
另外一些少爺聽了許雲帆的話,深覺有理,是啊,哥兒怎麼了,哪怕是弱勢一方,也不能無緣無故罵人吧!
這事,他們不能管,否則,指不定還得惹一身騷呢。
朴意晨漲紅了臉,他可是有未婚妻的人,許雲帆這話傳到他未婚妻耳朵里還得了,他趕忙呵道:「你在胡說什麼?我只是看不過去你這樣欺負一個哥兒才開口幫他說了幾句話,你怎可隨意污衊於我?我已有了未婚妻,你這般……若是引人誤會了可如何是好?你必須跟我道歉。」
許雲帆好整以暇道:「原來不是啊,那就當我誤會了,哎呀,都是一個誤會而已,還要道歉,你一個漢子,大度點嘛,何必這麼斤斤計較呢,你的風度呢,做人可不能這麼雙標嘛,你還曉得怕你未婚妻誤會所以生氣了,我這可是同夫郎被人罵了,難道我不該生氣?我生氣,你說我沒風度,那你這樣,豈不是比我更沒風度?」
朴意晨:「……」
他娘的,這話還真有三分道理,竟讓人無法反駁。
他們小輩都坐在這邊,其他長輩坐在另一邊,齊家這麼安排,本意是,沒有長輩在,幾桌小輩自然放得開一些,可他們忘了,長輩不在,有的孩子,那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當霸王了。
人人平等,許雲帆從小接受的就是這樣的觀念,他哥說了,不管對方是誰,人敬我一分,我敬他一丈,反之,誰敢招惹他,管你是誰,干就完事了,許雲帆干不過,他身後還有許家呢。
哪怕如今許家不在,許雲帆也斷不能吃了這個虧,有的虧一旦吃了,人家就會以為你好欺負,得寸進尺了。
「呵呵……」齊修澤幾人笑了起來,謝柏洲拍拍許雲帆的肩膀,「你小子說的沒錯,咱們好好吃飯呢,招誰惹誰了,憑什麼要被人憑白罵一頓,在人家壽宴上同人過不去,這是想鬧事呢還是想表達自己對晚宴的不滿呢?」
被暗諷的趙念聲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如果是其他人這麼說他,他早拍桌了,偏偏說這句話的人是左相家的少爺。
趙念聲委屈的抿著唇,委屈巴巴的看向齊修澤,「修澤哥哥,你就……」你就這麼看著我被人欺負嘛?
許雲帆被這滿含委屈,矯揉造作的聲音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是你不對在先,趙念聲,他們是我的朋友,你在我面前說他們的不是,你給我面子了嗎?」齊修澤沉著一張臉,與以前嘻嘻哈哈的模樣不同,看起來不怒自威,冷厲的語氣,不難聽出,這人生氣了。
趙念聲心裡頭咯噔一下,支支吾吾道:「我只是……心情不好,口無遮攔沒控制住,修澤哥,你別生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能這在幾年秦舅舅那裡有心直口快慣了。」
這話,許雲帆嗅到了綠茶的味道。
趙念聲之前不把秦斐俞搬出來,偏偏這時候說到秦斐俞,其用意,大傢伙心如明鏡,都門清呢。
秦潤抬頭看向身著華貴錦衣的哥兒,看對方白嫩嫩的臉蛋手背,一看就知道,對方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公子。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輸的一方,難免有種自慚形穢的尷尬、自卑。
秦潤放在桌下的手翻轉了半圈。
哪怕最近沒怎麼幹農活,但他右手食指上大大小小的疤痕異常的醒目。
這些疤痕,是他十歲時砍豬菜不小心砍到的,哪怕過了幾年,這些疤痕還是如影隨形的跟著他,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這幾年他是怎麼過來的。
哎,有人罩著就是好呢,不像他,什麼都得自己咬牙堅持,不過,現在他有許雲帆了,其他的東西,好像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秦潤抬起頭,不客氣道:「長輩對你的縱容並不是你口無遮攔的理由,我們不是秦將軍,也沒有那個責任和義務包容你,你剛才說我同夫君不知羞恥,這是大大咧咧就能說過去的嗎,心直口快不是口無遮攔,你一個少爺連這都不懂嗎?」
「你聽到了嗎,不要拿秦將軍來說事,今兒就是秦將軍來了,該道的歉你還是得道,否則,請你們趙家立馬離開。」齊修澤直接伸手指向酒樓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