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人有沒有可能是五叔以前的同窗呢?
人家可是有錢人家,他們可耽誤不得,周瑭一路跑過來,歇都不敢歇,這會停下,氣喘如牛。
「客人?家中來什麼客人了?」周老大隻以為是啥親戚來了,自家老娘還有媳婦弟妹在,不至於會怠慢人家,他們不用急著回。
周瑭緩了口氣,「不知道,那人是騎馬過來的,奶奶不認識人,娘跟嬸嬸都不敢說話,奶奶讓我來喊你們回去,爹,爺爺,叔叔,咱們趕緊回去,村長都過來了。」
村里突然來了個騎馬的年輕人,村長閒來無事,自然是要過來看看的。
一聽村長都過來了,人家又是騎馬來的,周家幾個漢子都急了,哪裡還顧得上挖紅薯,鋤頭一扛,扁擔一挑便往家走。
唯獨周楊星沉思著,不知在想什麼。
大樹村村長也是周氏的人,同周楊星家關係不錯,周母這會緊張,兩個兒媳又不知道該說啥,在周家漢子沒回來前,許一自是由他來接待了。
許一做侍衛做了那麼久,並不適應同人嘮嗑,但自家主子太嬌氣了,一打聽得知大樹村這麼遠,主子是說什麼都不願親自跑一趟。
沒辦法,許雲帆這人受不得寒,以往在家的時候,一到冬天,空調每天保持二十幾度,出門也是有專車接送。
到了大晏朝後,每天早上跟著牛車去鎮上,就吹點風都能讓他吹濕鼻孔,秦潤生怕他會受寒了,每天早上必定要給他裹成粽子才放心讓他出門,中午回去了還得灌他喝半碗紅糖姜水,許雲帆喊丫丫的不想喝,他身體倍棒,會流點鼻涕,不過是不適應而已,天天喝姜水,他都快吐了,但每一次都被秦潤半哄半騙,笑呵呵的,還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喝了一大碗。
就這,許雲帆不想一路流鼻涕擦爛鼻子,秦潤也捨不得,識字的許一自然得來了。
身為侍衛,許一習慣了面癱著一張臉,村長看著許一這樣,莫名就怵,對方身上的氣質比之鎮上的少爺公子哥也差不了什麼,一聲公子倒是要得,「許公子是來找楊星的嗎?」
「是。」
「許公子同楊星認識?」
「不認識。」
「這樣呀,那許公子來找楊星有什麼事麼?」
許一不說話了,他是傻了不成,沒事他能頂著寒風跑這麼遠來大樹村?
他的事,同村長說了沒用,少爺交代過了,這事必須得當面跟周楊星說清楚的。
周父幾人挑著紅薯回來時就看到自家院子外頭綁著一匹馬,不少村民都圍了過來,見到周楊星回來了,大傢伙七嘴八舌讓人趕緊進去,又不免擔憂的問了一嘴。
「楊星啊,你趕緊進去看看吧,這來找你的人……看著有點讓人害怕啊!」
「是啊,那氣質不像我們普通的村里漢子,楊星你是不是認識了什麼人?」
有的人純粹就是過來看熱鬧,周家早年被那麼多人羨慕,以為周家要飛出一隻金鳳凰了,結果……這會丟臉了吧。
今天突然來了個漢子,有的人自是幸災樂禍的認為周楊星早年在外招惹到人了,「周老五,人家來找你,別是你以前在書院招惹了什麼人了吧,我聽說啊,有的學子去到鎮上不好好讀書,偏偏就愛裝闊去那些不正經地方玩,欠了一屁股債或者是惹了人,最後連私塾都混不下去,只能灰溜溜的回來。」
這人說話,明擺了就是懷疑周楊星退學歸家,沒準就是在鎮上惹了事了。
村里例來就是如此,這些小道消息傳的最快,這位大嬸口中的學子,哪怕不指明點姓,大傢伙也都聽說過。
一下子,有的村民看向周楊星的眼神,不免帶了絲鄙夷。
周楊星不說話,這樣陰陽怪氣的話,他聽的多了,只看了對方一便進門去。
說實話,周楊星也挺懵。
來找他的會是誰呢?
那位大嬸說的得罪人的情況並不存在,周楊星懶得解釋,在回來的路上,他也想了,會不會是昔日同窗來看他了?
可想想又覺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