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書院,因為貧富差距,生活習慣,消費水平的不同,他同那些富家子弟根本玩不到一塊,與之交好的幾個學子也是寒門出身,家境與他差不多,幾人雖是交好,但後來一個個接連落榜,大家不得不面對現實,各回各家,因為交通的不便,口袋空空的原因,幾人早沒了往來,所以,今兒騎馬來的人,定不是他的同窗。
那麼,還會有誰來找他呢?
別看周楊星一派的冷靜,面不改色,實則心裡也有點慌,只是他不能表現出來。
周楊星懷著忐忑的心情進到堂屋,再發現坐在村長身邊的陌生漢子時,心不由得懸了起來。
這人他不認識,但一看就知道,對方絕對大有來頭。
「你好,不知公子是?」周楊星甚至來不及坐下,便在周父等人的面前先問了。
周父幾人一聽周楊星這麼一問,心頭不由咯噔一下,幾人是坐都不敢坐,明明這兒才是他們家,但對方氣勢太強了。
這個陌生漢子身著一身黑色勁裝,布料更是上乘,紮起的高馬尾被同色的髮帶綁著,腰上紫色帶有金色流紋刺繡的四指寬的腰帶襯得其身高腿長,這樣的漢子,俊是俊了,可卻莫名的讓人心生畏懼。
許雲帆這人是會搞派頭的,別看許一隻是他買回來的武侍,但既然是他的人了,他斷不可能委屈他們幾人。
在把許一等人安頓在老房子那邊養傷時,許雲帆過去同人聊過,得知許一等人在大商的主子來頭不小,許雲帆當即就好奇了,「你們以前的主子是誰?可以說嗎?」
可以說嗎?
這話問的,在許一他們聽來很是新奇。
如今許雲帆是他們的新主子了,身為武侍,別說許雲帆問話了,就是他要他們的命,他們都毫無怨言。
許一乃是十幾人的老大,其他人都下意識的看向他,一個個皆是低頭沉默不語。
許一:「我們以前的主子乃是太子,我們兄弟十幾人乃是太子近侍。」
「啥?」許雲帆渾身一震,壓根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有這麼大的來頭,「太子,你們是太子的人,那你們怎麼……」混的這麼慘?
這不應該呀!
要是許一他們是犯了什麼錯,也不至於會被賣到大晏來,而且,身為太子近侍,要是犯了啥不可饒恕的錯,一般都是直接處理,不會讓他們活著離開才是,可他們卻能被人賣到大晏,這讓人不得不懷疑。
想到太子,許一面上一陣灰敗,沉聲道:「太子失了勢,被皇上下下旨囚禁東宮,太子自知……所以才暗下操作把我等送了出去,偽裝成了被販賣的奴隸。」
若不然,他們根本無法活著離開,那些人也不可能讓他們離開大商。
說著,許一突然就向著許雲帆跪下,見狀,其他人也跟著跪下了,許一:「主子,我等以前雖是太子的人,但如今我等已認主子為主,勢必不會對主子有二心,從太子送我等離開,讓我等假死後,這個世上再無暗一暗二等人,只有許一許二……」
按理來說,就沖許一等人之前的主子是大商朝的太子,許雲帆就絕不會重用,不過蕭衡之說過,大商朝的太子是個行事坦蕩的人才,他中毒一事,估計是來自另外幾個皇子或者重臣之手。
能得蕭衡之一聲贊的人,許雲帆還是信得過蕭衡之的。
如果大商朝太子當真是個心狠手辣之人,哪怕失勢,護不住近侍,他大可讓他們徹底閉嘴,如此便也不用擔心誰會從他們口中套出點事來。
可他沒動許一等人,甚至還尋了路子把許一他們『賣』到大晏朝。
這一路許一等人雖受盡折辱,但總歸是留有一條命在,要是留在大商朝,哪怕活著,只怕他們也只能落的個躲躲藏藏的份。
「主子,在我等離開大商時,太子便已同我等解除了主僕關係,我等如今是主子的人,必定對主子一心一意。」
不是許一等人白眼狼,而是他們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如此,畢竟他們這些人,有時候就是貨物一般的存在,被主子隨手送人再認另外一個主子為主都是常有的事,但一般被送走的侍衛,基本上都是對主子的大事毫不知情的人。
而他們……太子相信他們,他們自然也不會因為活命違背當初在太子面前立下的誓言。
若是主子得知他們之前的主子是誰,非要逼問太子之事,他們也只能讓主子失望了,他們的命在這,主子若是不高興,取他們小命也不是不可以。
可令他們驚訝的事,許雲帆沒有多問,雖然很感興趣,但:「知道的越多,麻煩越多,好奇心會害死貓的,我不多問,你們好好養著,日後好好保護我夫郎還有幾個孩子就好了,至於其他事,往事已了,如今你們只是許一,不再是太子近侍,明白?」
許雲帆這話,許一等人自然聽出來了,「明白,請主子放心,我等覺對不敢對主子有半分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