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潤眉毛一挑, 「徐致風如今不僅是我家夫君的學子,他還得了清風書院夫子的賞識,早已入清風書院就讀, 我夫君說他是個不可多得的讀書料子,這不,這兩天下的雪不大,趁著還能出村,特意讓我送點年貨過來呢。」
一個夫子居然給學子送年貨?
這是不是搞反了?
不是的話,那就只能說明徐致風不一般,人家夫子一眼就看出來此人日後必定有出息,所以先提前交好了。
不得了哦,他們村居然還潛藏著一個被夫子還有院長看重的讀書人呢。
這可是大事,一下子,幾個老人家哪裡還嘮得下嗑,一個個收拾了一天就往家裡跑去。
不行,像徐致風這樣的學子,日後要是出息了,那可不得了。
最近村里都在傳,很多學子如今都被小秦家聘用做了管事,一個月可是好幾兩呢,就這,人家許雲帆還要與徐致風交好,如此,這徐致風該有多了不得?
退一萬步講,哪怕徐致風最後考不上,就沖他被院長看重這一點,日後,進到廠里當個管事也不是問題,這樣未來可期的人,傻子才會不與其交好。
隨著秦潤到了徐家,有關徐致風學子的身份在村中同時傳開來。
徐致風正在書房裡練字,院外傳來了秦潤的喊聲,「徐致風,徐致風在家嗎?」
「在!」徐致風顧不上寫到一半的大字,笑著就往外跑,徐父徐母都趕不及,兩人見著自家兒子這般急不可耐的模樣,不由趕忙出去瞧瞧是誰來了。
他們家兒子這些年可沒一個朋友,也就之前同許雲帆「勾搭」上了,來人莫不是許雲帆吧!
那可不得了!
聽說許雲帆愛吃他們家養了幾年的老母雞,每次徐致風都會隔斷時間抓一隻過去,他們得趕緊把火生上,待會抓只雞來待客才成。
只幾步路的距離,徐母連待會做什麼菜招待許雲帆都想好了。
當他們看著與自家兒子有說有笑進來的人時,臉上的笑容不免頓了一下。
「潤哥兒,你怎麼過來了?」徐致風高高興興的問道。
秦潤把背簍放下,從裡頭掏出野豬肉:「雲帆前兒在大山村……野豬宴沒能喊你去,畢竟你跟大傢伙不熟,怕你放不開就沒通知你一聲,這不快過年了嗎,他讓我給你帶了幾斤過來嘗嘗鮮,你別嫌棄。」
「嫌棄是不可能嫌棄的,我家啥條件呀,你說話不用那麼見外的。」徐致風不客氣的把野豬肉收下了,待看到秦潤又拿了臘肉還有幾斤炭出來,這才為難起來。
「這些木炭你平時寫字可以燒一塊取暖,還有這些紙,雲帆說了,你的起點比其他人慢了些,雖然這些年你也有拿樹枝練習過,不過終究還是有點差強人意,他讓你不可懈怠,當勤勉好學。」
木炭這些玩意有多貴徐致風不可能不知道,他哪裡敢收,但想到他跟許雲帆的交情,最後還是把木炭收下了。
罷了,這些東西在他眼裡都是精貴物,但在許雲帆看來卻不算什麼,他如今拿了,日後加把勁,不辜負許雲帆的期望,有出息了百倍報答回去吧。
「小風,這位是?」徐母親眼看著秦潤從背簍那出那麼多東西,每看到一樣,越是不安。
這些東西太貴重了,換其他人,也許還會高興,但徐母有的只有不安,兒子收下這些東西,日後總要還等價的東西回去的,人情往來向來如此,人家送的貴了,你送的便宜,就有占便宜的嫌疑了。
徐致風介紹道:「娘,這是潤哥兒,是雲帆的夫郎。」
「原來是潤哥兒,快,快進屋裡坐,外頭可冷了。」徐母高興,拿了個凳子出來,順手給擦了幾下才放到秦潤跟前。
家裡的凳子並不算多髒,但村里人窮,平時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坐廚房烤火,吃飯的時候怕冷了,大家便會拿個盆子裝上半盆的灰留著。
村民們平時做菜煮飯燒的木頭大,燒出來的木炭自然也就大,不會那麼快熄滅,雖不如特意燒制出來的木炭那般耐燒,但也了勝於無,因此這些不怎麼坐到的凳子,多多少少會有點灰。
秦潤好歹也是村里人,見狀也沒覺得自己被怠慢了,一屁股坐下去,「今兒還不算得有多冷,過兩天下大雪了估計更冷些。」
徐母笑呵道:「可不是,你跟小風聊著,大娘給你們燒點水去,你可得好好坐坐,難得來一趟,今兒怎麼也得吃頓飯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