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修澤幾人剛回京時還乖乖待家裡陪伴家人,過了兩天,四人就待不下去,太無聊了,在學院裡能跟家人聊的趣事本就不多,他們幾個被蔣嵐方盯的牢,蔣嵐方不在了,還有一個蔣雲深,因此,絕大數時間,他們都是在學院,也就除了偶爾去找許雲帆,蔣家叔侄才會揮揮手讓他們滾蛋。
齊修澤四人坐在酒樓里點了幾道菜,吃了幾口頓感食之無味。
謝柏洲幽幽道:「方爺爺方阿叔手藝太好了,都把我的嘴巴養刁了。」
「誰說不是呢,才回來幾天,我都想他們做的飯菜了。」沈如溪放下筷子,「府上的廚娘還有酒樓的大廚終究還是差了一點,感覺不夠味。」
「噗嗤……」
「哎喲,笑死人了,有的人居然會說百味居的菜味道不夠,當真是野豬吃不了細糠。」
程池硯、賀凡、季凝、郭書聞四人號稱京城文杰四少,同齊修澤四人一樣,平日去哪,他們四人也是一塊的,郭書聞四人剛上二樓便聽到了沈如溪四人的小聲嘀咕,當下不由嗤笑出聲。
沈如溪幾人只聞其聲,不用回頭都能知道,敢對他們說這種話的是誰。
謝柏洲呸了一聲,「晦氣!」
今天出門吃頓飯居然還能遇見這麼倒胃口的玩意!
「喲,齊三少,你們回京了?本少爺還以為,這山高路遠的,你們怎麼也得晚幾天才能回京呢,看來你們書院放假的挺快的嘛!」
「真是讓人羨慕呢,不像我們國子監,這寒冬臘月的,每天還得按時去聽課呢。」
「沒辦法,誰讓咱們國子監跟其他學院不同呢,人家學院學生還得趕回來,路途遙遠,又不是什麼重中之重的地方,咱們國子監可同人家比不了。」
幾人一唱一和的,句句好似都在「嫌棄」國子監不好,實則句句都在諷刺。
是啊!國子監不放假那麼快,為何,那還不是他們的身具重任,要為朝廷培養棟樑之才嗎。
其他學院那麼遠,可齊修澤幾人偏偏還不得不遠離京城前去入學,這又是為何?
還不是幾人在國子監混不下去了唄!
畢竟像國子監這樣的重點學府,能進去的,誰會選擇其他學院?
要是換以前,面對賀凡幾人這般冷嘲熱諷,齊修澤四人指不定早沉不住氣拍桌而起同人幹起來了。
但今天他們幾人卻坐著一動不動,紛紛扭頭看站著的四人在那兒你一句我一句,剛才還說沒有胃口,這會,謝柏洲端起碗吃的津津有味。
賀凡四人說了一通,換以前,謝柏洲他們早沉不住氣跟他們吵起來了,待其他人過來了,他們再裝模作樣一番,齊修澤幾人少不得被氣的口不擇言,這次卻不一樣了。
謝柏洲幾人安安靜靜,反而襯得他們幾個想跳樑小丑一般。
「哎,繼續呀,幹什麼不說了,繼續你們的表演呀!」謝柏洲夾了一筷子菜,別有深意的道:「別說,有東西看著下飯,胃口都好了不少呢。」
許雲帆平時就是這樣的,齊修澤幾個是有樣學樣。
居然敢把他們當耍猴的看,季凝咬牙切齒,「謝柏洲,你們別太過分。」
「怎麼過分了?」
沈如溪只覺得好笑,「從頭到尾都是你們在說,我們說什麼了?我們叫你們說了?好像沒有吧,有的人就愛自導自演,還不允許別人看了,你們這麼愛演不就是為了讓人看的嗎,人家看了你們又不樂意了,既然不樂意那就回去躲房裡演啊,隨你們怎麼說都可以,沒人會看,更不會有人笑,這兒又不是你們家的,我們兄弟幾個,想往哪看就往哪看,想怎麼笑就怎麼笑,你管不著。」
齊修澤冷聲道:「有的人就慣會當婊子還要立牌坊。」
「齊修澤,你說話別太難聽,簡直是有辱斯文。」程池硯氣的臉都紅了,這裡沒外人在,他們幾個不需要故作,但被人當面挑破,多少還是會令人感到難堪。
自從齊修澤幾個從國子監滾出去後,甚少有人敢與他們對著幹,日子過的好不愜意,今兒本想在齊修澤他們面前好好炫一下,哪知這幾個去了清風書院後,嘴皮子居然變利索了,「真是粗俗,毫無涵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