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晏朝對哥兒還有女子很包容,沒有女子、哥兒不能露腿露肩便是不潔的說法,因此,十歲以下的小女娃,在故事書紅極一時的熱潮下,誰還沒有個公主夢了。
之前叫許雲帆看書,這人寧願跑出去當孩子王都不願坐家裡被他念叨,現在來了縣城,許雲帆美名其曰要放鬆心情,更是喊不動了。
在一眾學子緊張的期待之中,縣試終於到了。
一大早,秦潤便把許雲帆喊起來,待他喝了粥又幹了兩個肉包子,本還想再吃一個,秦潤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吃這麼多就好了,吃太飽了容易犯困。」
按照許雲帆的胃口,吃了這麼多,應該有六分飽,秦潤來陪考不是沒有打聽過,聽說很多考生都會覺得考試時間不夠用,因此,這考場上,那是能少跑茅廁儘量少跑,如此才能省下時間用來答題,而且許雲帆這人吃飽了就會犯懶,秦潤自然得控制著點。
許雲帆嘆氣,明明他才是那個考試的人,秦潤倒是比他還緊張,吃過朝食,天剛蒙蒙亮,秦潤便拉著許雲帆叫上徐致風去排隊了。
手臂上挎著籃子的許雲帆看著前頭的長龍,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二月的早晨還是有些冷的,「什麼時候才能排到我們?」
明明他們來的已經算早了,結果有人比他們還早,如今他站在冷風中已經等了半個時辰,雙腿都酸了。
徐致風探出身子看了眼,「再耐心等等,前頭已經有官差過來檢查了。」
聞言,許雲帆的臉色頓時變的有些一言難盡,「哎,聽說這檢查可嚴了,就是那地方都要掰開看,這事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徐致風還沒回呢,前頭一大叔便替他回了,「方才小兄弟說的不僅是真的,這進場檢查,各學子開襟解襪,以杜褻衣懷挾之弊……」
這大叔估計是有很多經驗了,還勸徐致風待會主動自覺一點,要是主動了,官差心情好,至少不會檢查的太用力,要是不識好歹,不願配合,多少是要受點罪的。
進場檢查,就是玉冠這種東西官差都不會放過,生怕有的學子把小抄夾在頭髮里,當然了,那處自然也得差查的。
許雲帆當即夾緊了屁股,他探頭探腦看著前頭從側房裡出來,頭髮亂糟糟,衣裳半解,面上帶著受辱之色的學子,不知道的不得以為他們在裡頭遭遇了什麼非人的遭遇,許雲帆看的都看得緊張了。
輪到許雲帆時,失了「清白」,不乾淨的許雲帆差點沒哭,要不是負責檢查的兄弟看他長的不錯,放水的只是掰開他屁股看了一眼,否則這會猛男早落淚了。
許雲帆領了牌子,按照牌子上的考場座位號找到自己的桌子,這才委屈巴巴的把帶著的籃子放上去,將被掰碎了的饅頭攏起來包好,這可是他接下來幾天的口糧,好在這負責檢查吃食的與負責掰屁股的官差不是同一個人,否則,這饅頭,許雲帆估計得扔了餵狗。
一連五天的考試,不僅考查學子的學識,更考驗他們的體質。
二月份的天氣本就還冷著,不少學子都帶了炭,在沒開考前,許雲帆見其他學子把炭燒了起來,他也跟著燒,後才將秦潤給他準備的小毯子鋪在身上。
進入考場,這五天,他們這幫考生就像被圈養了一般,吃喝拉撒都在考場內解決,好在許雲帆的位置里茅廁遠隔的遠一些,味道再大也飄不到他這兒。
開考第三天,不知是不是心理素質不過關,還是單純的體質問題,有幾個考生在答題時就暈了過去,被負責巡場的監考官招手喚來兩個官差把人抬了出去。
許雲帆好奇的伸頭看了一眼,暗道,這考生現在暈了,估計醒來得知自己被抬了出去,錯失了機會,估計還得暈一次,這般想著,當了半年多夫子的許雲帆惋惜的搖頭,見狀,另一位監考官曲指在他的桌上敲了敲,示意他少探頭探腦的,否則他們就以作弊處理他了。
許雲帆尷尬的笑了笑,找了一顆檸檬酸糖出來含著,這才繼續答卷。
坐在上守的總監考官周縣令都替許雲帆著急了,看許雲帆不急不慢,還有心思看熱鬧,周縣令汗顏不已,好歹他也是有幾次監考的經驗了,從未見過哪位考生像許雲帆這般漫不經心,哪有人一邊吃糖一邊答卷的?
活了三十年,許雲帆是第一人。
五天的縣考,對個別考生來說,可謂是度日如年,對許雲帆來說,無非就是換個地方吃饅頭睡硬鋪罷了,考場那等地方,不是讓考生進去享受的,許雲帆睡了幾天,只覺腰酸背痛,回客棧休息了幾天又再次忍辱負重任人上下其手後可憐兮兮的進了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