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還是會有,但絕對不會同以前那麼多。
縛青雩同縛青胥出宮了。
棉花地旁的空地上,秦潤讓工人們鋪了一層竹蓆, 摘下來的棉絮便曬在竹蓆上,白花花軟綿綿的一大片,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歡喜。
縛青雩來時就看到了一片的白, 身為帝王, 享受著萬人之上的尊貴的同時, 愛民如子的他,壓力不可謂不大。
見到這麼多棉花, 縛青雩手都抖了, 「真的, 真的是棉。」
「三弟, 看吧,二哥沒騙你吧, 下次景大人回來,你讓他找我侄婿談談吧,我侄婿帶來的東西好著呢。」
縛青雩:「……」
喲, 這時候知道人家是你侄婿了?
看縛青胥嘚瑟的樣,縛青雩牙酸了,「要是沒有秦王君,你跟人家那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少得意了。」
秦輕楓見縛青雩來了,嚇了一跳,意欲上前,卻收到縛青雩制止的搖頭,只見縛青雩俯身抓起一把棉絮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突然就深吸了一口氣,放眼看著幾十畝的棉花,看到地里採摘的工人,眸色一沉,不由由衷的笑了。
秦潤需要的工人太多,秦斐俞與蕭衡之派過來的工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殘疾,但一個個手腳麻利,幹活麻利,秦潤一天給的工錢不低,四十文一天。
京城物價比清陵縣高,這工錢自然也要更高些。
棉花摘完了,便到甜菜採收的季節了。
許雲帆讓秦潤找人種了幾十畝的甜菜,至於許云為何讓他安排工人種這麼多甜菜,秦潤大概猜到許雲帆要做什麼了。
北郊那邊有幾個廠一直處於光廠的狀態,裡邊的設備秦潤去看過,可惜他看不懂,但許雲帆花了大價錢讓人把設備打出來,不會是拿來裝飾的。
大晏朝的白糖是從大齊朝買過來的,因此賣出了高價,紅糖村里人都吃不起,更不說大齊朝的白糖了。
聽說大晏朝的白糖就是用甜菜做的,那麼,許雲帆是不是想製糖呢?
一想到這些秦潤呼吸都重了。
秦潤從棉花地逛到甜菜地,望著幾十畝的地,好像看到了無數的銀子朝著他飛過來。
秦潤還高興著呢,第二天,許雲帆下職回來了,跟三個孩子玩的時候,他還笑得很嗨,畢竟,他不是個會把負面情緒帶回來的人,到了晚上,這人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悶悶不樂的抱著秦潤的腰,側頭扒在秦潤後背,悶悶的說:「潤哥兒,我要出差了。」
「出差?」秦潤並不太明白何為出差。
許雲帆解釋了一下,這才愁苦無奈的嘆氣,「我不想去,可是沒辦法,大晏朝太缺像我這樣的人才了,我不想離開你,晚上沒有你抱著,我會不習慣的。果然,能者多勞啊,有時候我都氣我自己,做什麼要這麼優秀呢。你放心,我都跟齊大人說好了,此項目必須記我一功,我努努力,爭取過幾年給你掙個誥命夫郎噹噹。」
秦潤:「……」
許雲帆前面說的話還挺讓人傷心,可後邊的話,一下子衝散了那份即將分離的傷心。
「你要去多久?」秦潤轉渾身,張腿坐在許雲帆雙腿上,雙手撫於許雲帆肩頭,「我不在乎什麼誥命,我只想你好好的,不要太逼自己,我不想你累著。」
許雲帆抬頭同秦潤對視著,右手往人後脖一扣,微微一個用力,身上的人便順意低下頭。
雙唇相觸,愛意奔涌。
受家庭影響,許雲帆對錢財沒有多大的追求,到了大晏朝,餓過肚子後,他變得愛錢了。
但同時,他依舊對政權有著過度的渴望。
他知道,有秦家、蕭家在,哪怕沒人敢輕易動他,可這不夠,他們能庇護他一時,卻無法庇護他的子子孫孫。
他要為夫郎,為了日後也許會出現在他生命里的孩子加把勁,努力給與他們一個更好的條件,就像他的父親為他創造的條件一樣,無論是愛、錢、權,無一不缺。
他想要實權,只有有了權,他才能施展拳腳,做更多他想做的事,所以,他要往上爬,這就意味著,他需要政績,而政績怎麼來,自然靠做。
許雲帆不後悔,他要去做。
纏綿的一吻結束後,秦潤趴在許雲帆肩頭,尚未分開便已是不舍,「我不想跟你分開……但你要去,我支持你,我在家等你回來。」
「好,你不用擔心,在外我肯定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在家跟孩子們好好的我才能放心,出發前,我會將甜菜的處理辦法告訴你,到時候你便看著來吧,而且我還有幾天時間才會出發,大概半個多月或者一個月我就回來了。」
如今正是農忙季節,招受徭役只會耽誤百姓,而且那邊冬季也是會下雪的,並不適合動工。
這次前去,一來是確定路線,二來協助賠償款事宜落實之事,三便是準備好來開路所需的炸藥,這玩意只有他會,派其他人去都不合適,而且許雲帆並沒有將□□方法告訴其他人的想法,這玩意太危險了,自古人心難測,而人心也最經不起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