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明的事太多了,其中一點就是,他們都明白,當今聖上是什麼意思了。
就沖這一點,這幫大人回家,自然要好好警告一番家裡人,最好別犯到許雲帆手上,否則,你連怎麼進去的都不曉得。
看看,如今許雲帆才是一個從五品的學士,在官場上已經混開了,遊刃有餘的。
許雲帆不僅與這些大人交好,聽說,謝昀、趙景然、裴安這群少爺也與許雲帆交好。
蘭欣當初還暗想,方子汐的小叔子就是個入贅,吃軟飯的漢子,又有何懼,如今呢?
如今這人,再不是他們能輕易議論的人了。
蘭欣怔怔的看著許雲帆好一會,又看向被一群夫人搶著抱搶著親的小寶,心中很不是滋味,方子汐無媒無聘便與漢子有了苟且,本以為就憑這一點,她們就能踩方子汐一腳,哪知,她終究還是輸了。
鄭柯拍著許雲帆的肩膀,看他在一眾人中間遊刃有餘,圓滑不失氣度,一看就知道這人就是個混官場的料。
許雲帆好不容易從一眾老爺大人中間脫身,這才拿著長命鎖找到鄭夫人,又在鄭夫人的請求下摸了摸鄭家的小小少爺。
「哎,麻煩許學士了。」鄭夫人高興極了,許學士雖不是狀元,可現在不是,明年可能就是了,這事暫且不說,就說他是夫子狀元,那就是妥妥的文曲星,今日自家小兒能沾文曲星的福氣,鄭夫人自然高興。
許雲帆看了眼襁褓中的嬰兒,說了句,「客氣了。」
等許雲帆找到小寶,父子兩人也不用人帶,跟著陸豐年兄弟一起湊了一桌。
一般來參加宴席的,大多是認識的人一起坐一桌,但這會長輩們還在寒暄聊天,小輩們坐不住,先入席了,因此,一桌子人,總有幾個是不認識的,反正湊夠一桌就開吃,誰管你是誰。
許雲帆坐在小寶身邊,時不時給小寶夾菜夾肉,對比其他同齡的,還需要嬤嬤伺候,好聲好氣哄著才肯好好吃飯的少爺們,小寶簡直就是別人家的孩子,自己拿著筷子就開吃,許雲帆夾什麼他吃什麼,一點都不鬧,真是乖的沒邊。
陸豐知吃的慢,他愛吃魚,桌上的魚肉魚刺又多,自然就吃的慢了,一桌八人,也就他一個哥兒,就是小寶都吃飽了,他還在吃。
意識到另外幾人已經吃飽走了,還有自己吃不停,陸豐知臉一紅,正想擱下筷子,對面已經放下碗筷的許雲帆卻突然招招手,招呼鄭家負責添飯的小廝過來,「你好,麻煩再幫我添一碗飯可以嗎,我還沒吃飽。」
「哎,好咧,許大人客氣了。」小廝很是高興的給許雲帆添了飯。
陸豐知看了許雲帆一眼,心暖的厲害,握緊了手裡的筷子,陸豐年坐在一邊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二哥,你慢慢吃,我等你就好了,不急,小心點魚刺。」
許雲帆夾了一塊雞肉,一臉的為難,秦潤不在,沒人替他吃雞皮,可是夫郎不在,不是還有兒子嘛。
「小寶。」許雲帆喊了小寶一聲,把雞皮剝下遞到小寶嘴邊,小寶像是習以為常的,一口將雞皮吃了。
其他偷偷關注父子倆的人見了,不免覺得好笑。
許雲帆真是疼兒子了,自己嫌肥不吃的雞皮就懂得餵給兒子吃。
陸豐年看到了,碰了碰小寶,「小寶,你還真吃了?」不膩嗎?
小寶咀嚼著嘴裡的雞皮,含糊不清道:「為什麼不吃?叔叔,這個不肥,只是皮而已,可以吃噠,還香香的,這都是肉,很香,父親說了,誰吃盤中餐,粒粒皆幸苦,別的小朋友不是每天都能吃上肉的,我們有的吃,那就不能浪費了。」平日爹爹都可以吃,沒道理他吃不了。
一聽到小寶這句話,附近幾桌的賓客不知道為何安靜了片刻。
許雲帆吃了幾塊雞肉,又看桌上剩下的菜,他知道的,一般賓客吃剩下的飯菜,要麼是府上的下人吃,要麼就倒了。
今天鄭家請的客擺的宴席很好,菜也多,來的人又多是一些達官貴人,有的人只是應付幾口,因此桌上剩的菜很多。
有的地區去喝喜酒了是會分菜打包帶回家的。
許雲帆今天出門,特意帶了幾個白色的塑膠袋,這是他從書房裡拿的,這會,陸豐知也吃完了,桌上兩盤雞肉兩盤鴨肉,還有旁的豬肉點心等還剩下很多。
再看其他桌,同樣剩的不少,活了二十年,許雲帆還沒這麼幹過,畢竟他以前生活的圈子,壓根不需要他做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