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許大人。
方才表演的人居然是許大人。
難怪,難怪秦潤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同一個漢子「拉拉扯扯」,難怪這個白衣人與其他人互動時,碰都不給碰一下,到了秦潤這兒,差別待遇簡直不要太明顯,竟是主動的要去牽人家的手。
已經揚起巴掌的蕭衡之看到許雲帆的臉,似乎覺得手更癢了。
這小子,方才他差點就直接一巴掌過去了,敢當著他的面碰他已婚的哥兒?
當他是死的?
還好他出手慢了些,這小子真是的,被打也是該。
在秦潤手背落下一吻的許雲帆抬眸看被暫停在上方的巴掌,「岳父,你想幹什麼?」
「你找打。」蕭衡之收回巴掌,「誰叫你不提前說一聲就上來動手動腳的,我不打你打誰?你怎麼來了?」不是拉肚子到虛脫,腿發軟了嗎。
許雲帆嘿了一聲,順勢在秦潤身邊坐下,「我來安排節目啊,那些燈光我不來處理它自己會亮啊,我可真是太辛苦了。」說著,不知許雲帆從哪裡掏出兩個大饅頭啃了起來。
秦潤:「……」
秦潤掃了眼許雲帆的胸,噗嗤笑起來,許雲帆還真是不浪費。
他湊過去,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呼出口氣噴在許雲帆耳朵上,頓時燙的許雲帆身子一麻,「你怎麼又換回來了?怎麼不繼續穿女裝了。」
許雲帆一手饅頭,一手揉著耳朵,扭頭看向秦潤,略顯不滿,「你幹什麼?故意的是不是,有本事回去了你再試試。」
真是的,秦潤這個哥兒是會挑地方的,要是在房間裡,這會他們早得大戰三百回合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這小太子爺,啃饅頭的樣子,看著還挺養眼。
許雲帆發現秦潤一直盯著自己,把饅頭遞到他嘴邊,「你一直看著我,是不是也想吃了,那分你半個吧。」
今晚他都幹了幾個饅頭了,著實有點膩,但這都是白面做的,扔了未免可惜。
只有餓過肚子的人才知道,一口糧食的重要性。
「不用。」秦潤就著許雲帆的手咬了一小口,「一口就夠了。」
兩人同吃個饅頭,誰也不嫌棄誰,看的其他人是沒眼看,這時候許雲帆才回答秦潤方才的問題,「我的表演結束了,我還穿那玩意幹什麼,凍死個人了,不過最主要的還是……」
許雲帆笑起來,勾勾手指頭讓秦潤探身過來,「我怕你會情不自禁愛上我。」
秦潤:「……你哪來的自信?才不會呢。」
「你這哥兒怎麼還騙人,你剛剛看到我,嘖嘖,眼睛都快看直了還說沒有,你們哥兒就是喜歡口是心非,不是就是是,不要就是要,不喜歡就是喜歡,隨便就是不能隨便,我都知道了。」
秦潤:「……好吧,你說是就是吧。」反正跟許雲帆「頂嘴」,他是說不過的。
許雲帆又笑,「你不要那麼敷衍嘛。」
「那我該怎麼說,反正說什麼都不對,你說對不對。」
許雲帆點頭笑,「啊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秦潤:「……」
「你們聊什麼呢,笑的這麼開心,沒看到郭鳴雷瞪的眼珠子都快出來了嗎。」蕭衡之瞥了郭鳴雷所在的方向,快速收回目光,暗道,這小子真是讓人看了就手癢,恨不得把他那對招子挖出來,敢瞪他家的哥兒,活的不耐煩了。
許雲帆沒看郭鳴雷,猜測道:「估計是生氣那什麼紅衣仙子只跟潤哥兒互動,鳥都不帶鳥他一眼,所以嫉妒了。」
「哼。」蕭衡之鼻孔噴氣,「那你……怎麼不讓對方跟其他人互動一下,盡逮潤哥兒了?」
許雲帆很是無辜的攤手,「岳父,你真是太不懂事了,我都是有夫郎的人了,潤哥兒要是生氣不理我,我不就完蛋了。」
說著,許雲帆偷覦坐在對面縛青雩的臉色,「岳父,你說,我這樂坊,皇上不會看上了吧,你看他,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
蕭衡之翻了個白眼,暗道,今晚在這的所有東西,只要是個人,大抵就沒有不感興趣的。
以前自己也是萬花叢中過,什麼地方他沒去過,京城最大最為豪華的樂坊他更是老主顧了,不得不承認,他們的樂坊,對比許雲帆的樂坊,當真不及萬分之一。
同時,蕭衡之再次意識到,許雲帆真的不是一個單純的十八歲的小汗子,平時這人看起來好像不是太靠譜的樣子,每天一得空就愛出城找野貨,工作也不好好做,上職時間盡想著摸魚……
可就是這樣不靠譜的人,想的卻比其他人多的多,看的也更遠。
如果許雲帆不走科舉入仕這一條路,顯而易見,這座樂坊,乃至這座美食城,甚至是郊外那片廠房他都護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