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季凝表面從容,實則心裡不知罵了許雲帆多少聲,好好的遊街,他非得搞這一手,他這個探花完全成了陪襯鮮花的綠葉。
又行到一處,一聲破音的聲音衝破喧囂,「父親!」
許雲帆沒看過去,只是嘴角卻止不住的揚起來。
小寶被秦潤抱在臂彎里,一聲接一聲喊著父親,盼著許雲帆能趕緊看過去。
小寶喊的撕心裂肺,臉都紅了,氣也喘了,秦潤不由道:「小寶,不要喊了,小心今晚該啞了。」
「爹爹,父親怎麼不看過來,是不是小寶聲音太小,他聽不見呀?」
秦安秦慕也跟著喊起來,可無論他們怎麼喊,許雲帆裝聾作啞,就是當沒聽見。
眼看狀元就要經過了,秦潤顧不上安慰三個孩子,喊道:「許狀元!」
許雲帆聽不見,還在灑糖。
「許大人!」
許雲帆還是聽不見,左看右看就是沒看對地方。
「雲帆!」
許雲帆還還是聽不見,這邊笑一下,那邊笑一下,就是不對焦急迫切的一大三小露個笑臉。
秦潤急了,一聲「夫君」脫口而出。
整個空氣好像都靜下來了,許雲帆揚起大大的笑臉,眼睛都彎了,難掩其中得意,高聲應了一聲,「我在!」
見到這一幕,秦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人方才分明就是故意的。
「爹爹,父親看過來了,父親~」小寶朝許雲帆的方向伸手:「父親,小寶也要糖糖。」
「哥夫,安哥兒也要。」
「慕哥兒也要,哥夫~」
許雲帆笑笑,「好,給,都給,那麼我親愛的夫郎呢,你要不要?」
一聲「親愛」的,可謂是將引線點燃了。
「啊!!!」
不知哪個哥兒受不了許雲帆笑的這麼寵溺,羨慕的尖叫起來。
一下子,秦潤成為萬眾矚目的存在,臉紅的快滴血的秦潤呼吸加速,他不說話,只一味的臉紅,好一會才動了動唇,「要!」
許雲帆拿出四根巴掌大的彩虹棒棒糖,這玩意雖不是奶糖,但卻是他自己做的,包裝精美,拿來送哥兒最合適了,至於小寶,不過是順帶的混在哥兒推里的小肥豬,不用在意他是漢子的身份。
「來,接好了,哥夫給你們糖,回去吃完了要記得刷牙哦,記住了嗎?」
「記住了,謝謝哥夫。」
「真乖。」許雲帆誇了一聲,目光又落在秦潤身上,別有深意的單拳抵在唇角笑了,似是羞澀不敢看的偷偷瞄了秦潤幾眼。
秦潤一手托著小寶,一手拿著棒棒糖,喉結莫名乾燥,已經傻了。
其他人落在他身上羨慕的目光,他也絲毫不覺,滿心滿眼都是許雲帆含羞帶怯般的視線。
「雲帆哥哥。」一手挎著個破籃子,裡頭裝著幾片爛菜葉的小噹噹見著許雲帆,很是激動,他並不知道,以他現在這個身份同許雲帆打招呼在外人眼裡有多不合適。
他只知道,小果爹爹他們教了,雲帆哥哥是大好人,因為雲帆哥哥還有潤哥哥,他們才有禦寒的衣服穿,有暖和的被子蓋,還有香噴噴的肉吃,所以,他們一定要有禮貌,見著人了一定要禮貌,要記得喊人,說謝謝。
孫小果幾個夫郎視這群他人棄之如敝履的孩子視若珍寶,哪怕再窮,李勻還是買來筆墨紙硯,不多,只夠他平時書寫,然後再讓孩子們對著炒。
李勻以前也是個富家哥兒,後來他的父親為了拉攏生意夥伴,將他嫁給一個三十多歲的富商,剛得了一個十七歲的年輕小哥兒,富商自然新鮮得很,有很長一段時間留宿在李勻那,後來李勻被其他小妾嫉妒,認為他就是個狐狸精,李勻在後院被針對,孤苦無依,最後更是被人下了絕子藥。
十年光陰,除了前面兩個月,夫君對他還有點新鮮感,後頭又陸陸續續抬了幾個美人進門後,這漢子是只見新人笑,哪見舊人哭。
李勻活寡守了十年啊,後來更是因為被夫人說是不下蛋的母雞而趕出家門。
李勻回不了李家,李家若是家,這些年,為何無人過問他過的好不好?
自己不能生育,當年孤苦無依一個人,如今有了這麼多孩子,只是這些孩子跟他一樣的不幸,李勻才會更想對孩子們好,小噹噹似乎很喜歡畫畫,李勻特別開例讓他用了一次毛筆。
小噹噹毛筆一拿就是半天,李勻太忙,等晚上早把這事忘了,因此自然不知,小噹噹造了一張假的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