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不是說過了,他把許一調查過了,這人壓根就不是許雲帆的大伯,偏偏許雲帆還拿這事作為藉口拒絕了他。
「是真的。」許雲帆左右瞟了一眼,對蔣嵐山勾勾手指頭,示意對方湊過來,「蔣大人我就實話告訴你吧,許一確實是我大伯來著,他是秦家,也就是我爹爹的親大哥,當年因為被仇家偷去大商……如今人回來了,認祖歸宗是遲早的事,我爹爹這一輩,也就我大伯一個漢子,我二叔嫁去了胥王府,我爹爹今日成親,秦家就我大伯一個漢子,你讓他入贅,這不是……就算大伯同意,我爺爺他們也是不願的。」
蔣嵐山:「……」
蔣嵐山久久不語,他從未想過,許一竟還有這一層身份。
秦家唯一的漢子,那確實是不能入贅的,將心比心,要是蔣家年輕一代就一個漢子,誰敢讓其入贅,此舉不亞於斷了他們蔣家的根,這不是結親,而且結仇才是。
蔣嵐山深吸了一口氣,「許少師,那你說,眼下該如何是好?」
原本,他還想著,等蔣雲深這胎穩了,直接上門逼婚,讓許雲帆把許一讓給蔣家的,許雲帆這人,蔣嵐方對其評價非常高,想來是不會拒絕的。
但許一身份今非昔比了,蔣嵐山清晰的認識到,他之前的那些想法,已經不可付諸行動。
許雲帆:「還能如何是好,那肯定是趕緊讓我大伯認祖歸宗,然後再風風光光的把雲深娶進門啊,否則,等過兩個月,雲深肚子大起來了,不說穿喜服不好看,要是讓外頭的人知道,兩人是奉子成婚,多少有點不太好聽。」
蔣嵐山尋思著,許雲帆說的沒毛病,「你說的是,既然許一是秦將軍府的少爺,為何還不認祖歸宗?難不成是心中有怨?」
「這人就是個拗的,你也知道他目前是什麼身份,生怕認祖歸宗了就是給秦家丟臉。」
「怎麼會呢,就許一此事,作為父母,怎能因此覺得兒子給他們丟臉呢,身不由己的事,誰又願意呢。」
「誰說不是呢,蔣大人,這事,你好好跟雲深聊聊,讓雲深給大伯開導一下,咱們爭取趕緊把這事辦下來。」
「你說的沒錯,確實得抓緊了,那我回去找雲深好好談談。」
許雲帆非常滿意蔣嵐山的配合,看來這事八成成了,許雲帆對蔣嵐山的稱呼一下就變了,「蔣叔,往後咱們就是一家人,這事還得麻煩你出手,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蔣嵐山哽了一下,許雲帆這話說的有點意思,前邊說的一家人,後又來一句不好意思,他還能說什麼。
蔣嵐山找蔣雲深去了,許雲帆雙手叉腰,笑的賤兮兮的,秦主君幾人勸不動許一,再加一個蔣雲深以及那未出世的孩子呢?
不用說了,認祖歸宗的事肯定妥了。
今晚的蕭王府很是熱鬧,璀璨的燈光,照亮了整個蕭王府的煙花秀,無一不惹得周邊百姓讚嘆連連。
蕭奶奶拍著許雲帆的手,欣慰不已,「乖孫,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你父親能有你這個哥婿,是他三生有幸。」
如果不是許雲帆,也許他的乖孫秦潤這輩子都不會來到京城,如果秦潤沒有許雲帆,他這輩子去到的,最遠的地方,無非也就是一個清河鎮,如此,也就沒有今天的事了。
今日,她兒子成了親,不再孤家寡人一個,還有了四個孩子,身子也好了,就是蕭峰也是因為許雲帆才撿了一條命,可以說,這一切是託了許雲帆的福。
許雲帆是秦家的福星,又何嘗不是蕭家的福星呢。
許雲帆最會賣乖了,「奶奶,您這話說的客氣了不是,都是一家人,這都是我作為哥婿應該做的。」
「孩子,你可真是我們兩家的福星,奶奶真的很謝謝你。」蕭奶奶沒忍住掉了眼淚。
今天的這一切,她以前也只敢做夢的時候想一想,兒子的毒解了,還有了相攜一生的人,這一切,皆是許雲帆幫她實現了。
是的,許雲帆就是他們的福星,這一點,秦家人也必須承認。
秦謙幾人看著許一以及一臉幸福的秦斐俞,再看帶著幾個孩子的秦輕楓,不由熱淚盈眶。
若是沒有許雲帆,秦輕楓這會還得沉侵在失去兒子的痛苦中出不來,同樣的,他們也是。
因為許雲帆,許一回來了,秦慕也回來了,秦潤秦安也得以與秦斐俞相認,許雲帆對秦潤說的,能認識他,是秦家祖墳冒了青煙,這話,他們必須得認。
秦主君站在許雲帆身邊,抓起許雲帆一隻手,不住的輕拍著,眼裡的寵溺流溢而出,所有的話語,都在一個眼神里。
幾個長輩漂亮的話不會說,但漂亮的事,他們是會做的。
許雲帆得了銀票,樂的眉開眼笑,當即就把銀票揣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