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國師,縛青雩就頭疼,上一次國師回來,同個乞丐沒什麼區別,要說唯一的區別,那就是,國師臉上倒是乾乾淨淨的,要不是他那張臉,縛青雩能讓人入宮?
當年國師回來,沒住多久就被蕭衡之追著滿城打,就是縛青胥見了國師,那也是亂棍伺候。
誰讓這人說話沒有一點藝術,也不曉得看個場合,竟是當著蕭衡之的面給蕭衡之算了一卦,更是直言不諱的說蕭衡之在十九歲那年會成為太監。
這人又給縛青胥算了一卦,說縛青胥的幼子會餓死山野,會被野獸分食,也就是死無全屍,怎一個慘字了得。
一個異性王,被國師算成了太監,簡直是奇恥大辱,蕭衡之氣炸了,當場就拔了劍。
至於縛青胥,更是覺得國師在胡言亂語,他一個王爺,不同於蕭衡之,他可是正宗的皇親國戚,他的孩子自然也是皇權貴族,既然是皇家人,他的小兒子會餓死山野??他們皇氏是幹什麼吃的?
國師這話是幾個意思?這不是咒人是什麼。
國師算的這兩卦,蕭衡之、縛青胥兩人誰都沒當真,就是縛青雩也沒當回事,當年他才登基沒兩年,加上書中寫了,子不語怪力亂神,國師平日又不見蹤跡,一回來就使勁的捉摸人,便也沒多信。
可後來,國師為了算大晏國運,一口老血吐出三米遠,當場把縛青雩嚇得一愣一愣的。
無他,誰吐血能吐這麼遠的?
可國師就辦到了。
國師算出大晏有滅國之劫,他需找到能助大晏渡過此劫之人,第二天,國師收拾了兩大包裹的金銀珠寶就走了。
縛青雩看著空蕩蕩,堪比蝗蟲過境的國師府,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原本國師的話,他們三人沒人信的,蕭衡之、縛青胥甚至將此事拋之腦後,事關大晏,縛青雩不得不慎重,連夜翻看先皇留下的手札,這一看,縛青雩冷汗直接就流了。
先皇的手札里清清楚楚記錄了,大晏發生的幾次大事,無一不是國師算出來的,為此,先皇才得以提前做準備,將災情控制下來。
縛青雩嚇了一跳,他知道,此事告知蕭衡之兩人,他們未必會信,結果呢,後來蕭衡之一直沒有子嗣,縛青雩才提議讓蕭衡之找御醫看看。
再後來,縛青胥家的小哥兒丟了,明明他都派了御林軍跟隨縛青胥出京城了,孩子還是丟了。
看來是天命不可違啊!
許雲帆一聽,臉色不由一變,暗道,看來這個國師不是個半吊子,而是有真本事的。
沒錯,蕭衡之當年中了毒,壓根做不了男人,如此,與太監有何區別?
再說縛青胥,許雲帆清楚的記得,在大梨村時,那天晚上,要不是他與潤哥兒去找秦安,順帶把秦慕帶回來,他一個孩子,在冬日的山上,那些猛獸找不到吃的,不吃他吃誰。
如此,被野獸分食,死無全屍,這話何錯之有。
許雲帆心驚膽跳,「皇上,國師還算了什麼?」
縛青雩吸了一口氣,「國師算出,大晏有滅國之劫。」
此事,知道的人不多,大齊的人會知道,是因為國師有一弟子,如今就在大齊混呢。
許雲帆再次驚詫了,「滅國之劫?」
縛青雩嘴角勾了勾,「愛卿覺得此事,國師算的可准?」
准,太他娘的准了。
人性本就經不起推敲。
若是這一次,東武沒有與大晏合作,在層層利益牽扯下,東武是否還會選擇保持中立的態度。
大抵是不會的。
對東武來說,大晏國土就是一塊令人垂涎三尺的肥肉,一旦東武侵吞部分大晏國土,東武便可壯大起來,甚至有望躋身大國之列。
如今因為驅蟲藥,糖、鹽等生意的關係,東武並未與大商聯手,若是東武與大商合作,對大晏來說,便是腹背受敵。
許雲帆能想到的事,縛青雩自然也想到了。
早年,國師便算出了國劫並非無解,就因為那個人,國師這些年在外奔波,不知去向。
東武的選擇,是因為許雲帆。
之前聽了許雲帆的話,大晏對徵兵一事做出了調整,加之武器上的精進,對於大商的不老實,縛青雩才未有過多的擔憂。
縱使大商拉了東津作為盟友,縛青雩又有何懼,一旦東津出兵,東武便會趁機咬東津一口,東有秦家軍這道防線,東津勢必過不來。
秦斐俞領兵打仗的能力,縛青雩是知道的,正因為知道,哪怕秦斐俞是個哥兒,將軍的位置,於他也是實至名歸,否則他怎會力排眾議封秦斐俞為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