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了將近兩個月,兩萬士兵,幾十輛百姓捐贈的軍糧也終於到了東境。
得知援兵到了,秦斐俞本想讓副將出去迎接,哪知,底下小兵著急忙慌來報,「將軍,此次領兵前來的,並非其他武將,乃是許少師。」
縛青雩子嗣不豐,兩個皇子年紀也不大,像是這種領兵前來支援的,自然不可能是皇子以及文臣。
秦斐俞有想過會是哪個留京的武將前來,可他沒想過,來的人會是許雲帆。
這段日子,他的壓力很大,幾乎到了整日整夜睡不著,提心弔膽的地步。
三東外敵的大軍就在幾十里開外,若是這幾十萬大軍一舉進攻,說實話,他這秦家軍乃至新增的義務兵都不夠人家砍的。
好在三東外敵似乎是很自傲,或者是有絕對的信心攻下東境防線,又或者是,這幫人想造勢影響他們的士氣,先讓秦家軍擔驚受怕到精神恍惚,折磨他們的心理,到時候再一擊必殺。
秦斐俞已經連續幾天沒睡個好覺了,如今聽到許雲帆來了,秦斐俞只覺得雙腿一軟。
許雲帆怎麼來了呢,這小子是不是舒服日子過的太舒坦了?
「爹爹……」
「爺爺~~」
秦斐俞還沒想明白許雲帆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時,幾道稚嫩的聲音傳來。
軍中都是一群大老爺們,孩子的聲音穿透力極強,秦斐俞想聽不見都難。
秦斐俞焦急忙慌的看去,三個孩子的身影赫然出現在視線里。
看到像個小炮彈一樣跑過來的小寶,臉上的肉都一顫一顫的,秦斐俞趕忙蹲下去,張開雙手把人接住。
「爺爺~小寶好想您啊。」小寶奶呼呼的對秦斐俞述說著思念之情,還親了秦斐俞兩下,聽的秦斐俞熱淚盈眶。
秦安秦慕跑到秦斐俞跟前了,也是你一句我一句,同秦斐俞膩歪一會後,得知秦謙受傷了,趕忙又跑開了。
秦斐俞放下小寶,剛忙往外走去,許雲帆這會正被秦潤攙扶著,一臉的痛苦。
「潤哥兒,子汐,這是?」秦斐俞看向許雲帆,心生擔憂,話一出口,再聽許雲帆倒抽一口氣的聲音,秦斐俞突然就明白了。
許雲帆不是來助他一臂之力的嗎?
就這?
方子汐抿著唇不說話,同秦斐俞打了招呼便背著大寶安排人幫忙搬東西去了。
秦副將等幾個武將一看許雲帆的姿勢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位許少師估計大腿那兒磨破皮了,嘖嘖,瞧瞧這小子這皮膚嫩的,幾乎都能掐出水似的,一看就像個千金大小姐,哪是個領兵打仗的料。
可偏偏這小子的力氣還有武力值幾個武將是見識過的,他們曾經還是這小子的手下敗將呢。
秦副將一直駐守在東境,對許雲帆的事只是聽說過,不曾親眼所見,但身邊幾個武將告訴過他許雲帆是何許人也。
許雲帆,六元及第,須知,六元及第的難度遠超三元及第,哪怕是一介武夫,秦副將也是知道的,六元及第乃是科舉中最為出色,也是最為極致完美的存在,能獲得六元及第的學子,不僅證明其文採過人,其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如果僅僅如此也就算了,這人還是大晏史上,最年輕的少師,更是國子監第一把手。
種種榮耀、身份等無不表明,這人他娘的就是一純純的文官啊!
所以,皇上派這麼一個文官過來,難不成是讓人當軍師來了?
但身邊幾位武將在看到許雲帆時,就像看到了希望,那叫一個熱情。
許雲帆雙腿發抖,同幾位武將都是老熟人了,也不害臊擺架子,「諸位叔伯,先容我回去讓大夫給我收拾一下,小侄現在雙腿直打顫,疼得緊。」
沒辦法,這一路騎馬太久了,他大腿內側都被磨紅了,疼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