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青骨揉開他的眉頭,抹去他眼角的淚痕,然後從乾坤袋裡,掏出一顆最大的夜明珠,塞進被子窩在了他懷裡。
白虺的臉皮立即舒展不少,嘴角也微微翹起。
「羌烙。」席玉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白師兄怎麼會惹上他?」
「不是白師兄,是我。」伏青骨替白虺掖好被角,來到前屋,坐回桌前對席玉道:「赤火宗的人,來歷不簡單。」
席玉洗耳恭聽,「你說。」
伏青骨將白虺發現異常,自己出手試探之事,告訴了席玉。
「這羌烙對外宣稱自己的修為,只有金丹中期,別人不清楚,但你應當知曉,區區金丹中期,根本傷不了我和白師兄。」
別說金丹中期,即便是元嬰之體,對上伏青骨與白龍,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席玉道:「他在隱藏自己真正的修為和身份。」
伏青骨盯著他的眼睛,「我想向你求證一事。」
「你說。」
「他確實是赤火宗的人麼?」
席玉看清她眼底的懷疑與試探,卻並未閃躲,「他確是赤火宗左使羌烙無疑。」
「除此之外呢?」
「他還是偷天洞的大當家,玄羅。」
伏青骨一愣,如果羌烙便是偷天洞的大當家,那麼必然與幽人宮和紫霄雷府牽扯甚深,他們潛伏各派,興風作浪,究竟是想幹什麼?
她細數入世後所結識的人,遭遇的事,總覺有一雙無形的手,在背後操控。
武陵境、藥王谷,直至如今的蓬萊,看似毫無關聯的事件,正大光明的仙門,可卻被偷天洞這麼個臭名昭著,人人鄙夷的門派給綁在了一起,拖入泥沼暗溝,變得晦暗難明。
伏青骨又想起素月跟她說過的話,如今的仙盟早已名存實亡,是什麼讓原本牢固的仙盟一點點被瓦解?讓他們相互猜忌,甚至是相互傾軋?
她腦海中閃過無數場景,卻始終抓不住那一閃而逝的灰影。
一張臉忽然浮現在她面前,帶著冰冷而嗜血眼神,沉靜而瘋狂的殺意,讓她如墜冰窖,渾身惡寒。
那是荒劍山上的靈曄。
是什麼操控了她?
伏青骨頭痛欲裂,嘴唇發白。
「伏仙友?伏青骨,青骨?」席玉見伏青骨神色不對,趕緊將靈力注入其靈台,撫平她躁動的元神。
半晌後,伏青骨恢復平靜,神色安詳不少。
席玉撤回靈力,問道:「你覺得如何?」
「好多了。」伏青骨朝他一笑,「多謝。」
「你身患頭疾,又遭靈契反噬,不宜思慮太過。」 席玉執壺將茶盞注滿,重新遞給她。
伏青骨接過茶盞淺淺沾了沾,然後捏盞抬眉,「你方才叫我什麼?」
喝水的分明是她,可嗆到的卻是席玉,「那什麼,朋友之間……不必太過拘泥。」
伏青骨輕嗤,慢慢將一盞水喝完,「既然是朋友,那可否坦誠回答朋友兩個問題。」
席玉點頭,「你問。」
伏青骨審視道:「你將紫霄雷府和赤火宗的人請來,究竟有什麼目的?又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席玉笑嘆:「就知道瞞不過你。」
「你若真想瞞我,必定會做得天衣無縫。」從藥王谷開始,這隻死狐狸便一步步在引她入局。
席玉聽她言語似有怨對,又想起師祖的告誡,打算亡羊補牢,挽回自己在伏青骨面前的信譽。
「青骨可還記得,我派至寶失盜一事?」
伏青骨涼涼道:「記得。」
席玉繼續問:「那青骨可知我派失盜至寶為何物?」
這人倒是越叫越順嘴了。
伏青骨冷眼瞪他,他報之以笑,然後自己答道:「山海印。」
說到山海印,席玉收斂神色,沉聲道:「當年七大仙門結為仙盟,紫霄雷府與赤火宗掌刑罰,浮屠禪院主裁訣,藥王谷行醫,劍閣掌征伐,黃金台掌器,而我蓬萊則司鎮壓與囚牢。」
蓬萊擅長陣法,負責鎮壓各界妖獸,囚困各派犯人,自然是最適合不過。
「起初,蓬萊還能勝任,可隨著妖獸和犯人年復一年的增長,一寸寸侵占蓬萊的轄地,直至如今蓬萊已無淨土。」
席玉手掌輕點桌面,那聲音很輕,仿佛只要稍稍重些,就會將什麼東西壓垮。
「我們腳下的土地,土地四周的海域,鎮壓著數不清的妖獸,而各派還在源源不斷地將妖獸送來,蓬萊早已不堪重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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